“师父，您什么时候让我来学医啊？”张小妮也不坐，眼巴巴地看着云白问。

“不是让你侍候你姐和福来嘛，”云白笑道：“你姐才出月子没几天，你要精心照顾他们才是。”

“有花姑照顾他们呀。”张小妮道：“花姑可喜欢福来了，对他照顾得可精心着呢。”花姑自从帮着接生，就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们一家，李荣生也就请她做了长期帮佣，工钱比她做接生助手还高一些。关键是花姑跟他们家有缘，跟他们一家相处得特别融洽。

刚才张小妮上楼来时，看到几个小丫头在诊所里相互识字、看医书，心里羡慕得不行。不由道：“师父，您赶紧让我来学医吧，我不能落后她们太多呀。”

她本来就比其他徒弟晚拜师几个月，若是再耽搁下去，她就要被大家甩老后去了。张小妮本来就是个好强的，哪甘心在后面拖尾巴？

李荣生跟着笑道：“姐，你就让她来吧，她天天在家念叨，我耳朵都快被她念出茧子来了。”

云白问：“小妮你识字吗？”

“嗯，我识得字的。我娘把我生下地，就开始教我们识字了。爹也支持我们读书的，我和姐姐文化都不低呢。”张小妮满脸骄傲地答。

原来，张小妮的娘是一位千金小姐，却看上了他们做木匠的父亲，不顾家庭反对，宁可与父母决裂，硬是嫁给了并不富裕的小木匠。为了不被父母看低，她们的娘对子女的教育极为重视，在两个女儿呱呱坠地不久，就开始教她们读书识字，不到一岁，就琴棋书画无一不教，尽自己所学，悉心教导，只希望将她们培养成让所有人都看重的大家闺秀。正是因为过分劳心劳力，才造成身体嬴弱，在丈夫倒下时，她也倒了。在她撒手西去之时，两个女儿已经是村里少有的读书人之一。正是因为她们识字，家里的财产与田地才没有被人夺了去。

“你爹娘真是好样的，很有远见。”云白想不到他们的爹娘还有这么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由衷佩服。

“只是这离春节也就十多天了，你不打算过了春节再来吗？”云白有点为难。

“过春节又不影响我学医，我学医也不影响过春节，干吗现在不来？”张小妮道。

云白的几个弟子早跟着学了几个月，她还想着要奋起直追呢，一天也不想再浪费的。而且姐姐还等着她学了东西回去教她呢。

云白没想到这小妮子有这么高的学习积极性，当下便笑道：“那行，我过会给你几本医书让你看，一会你下去跟孙秀芸她们把药屉上的药名抄下来，先认识药材，了解药性。”

“谢谢师父！”张小妮高兴地深鞠一躬，眼睛笑得像月牙儿，看云白的茶杯中水不多了，赶紧帮着添茶倒水。

云白喝一口水，对李荣生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打算过完年就去鄂郡了，大约在三四月份，最多还有两个多月吧，我就离开江东了，你有什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