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有意将这些小丫头都培养成护士，现在乐珊主动要求，最好不过。因才接手，云白还没顾上安排老师。老师的事看来是刻不容缓了。

从乐珊宿舍出来，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小姑娘。云白把管乐珊的小组长郑小玲叫来，详细问她打架的经过。郑小玲十四岁，个子较高，性格有几分泼辣。“……她一早躺在床上不起来，我以为她是偷懒，就说了她几句。她不但不起来干活，反而还哭了起来，就有人过来帮我说她是娇气，当了几天小妾自以为了不起。跟乐珊相好的几个姐妹不服，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郑小玲没敢说是她先动手打人，生怕被责罚。

“乐珊是被迫当的小妾，你们为什么不心疼她还为此欺负她？”云白看着郑小玲脸上的抓伤，感觉这些孩子真是可怜又可恨，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不但不相互帮助，还常常为些小事争吵打架，真是。

“我……我错了。”郑小玲见云白生气，赶紧认错。

其他几个积极参与打架的也都跟着认错。

云白看着这些从小离开父母的小姑娘，即心疼又无奈，但还是硬着心肠批评了几句，最后说出责罚：“郑小玲身为组长，处事不当，犯错最大，罚你将纪律守册抄写十遍。其他凡是跟着打架的，每人抄写五遍。明天下午交给李金花。李金花也要将纪律守册抄写两遍！”

这些姑娘基本不识字，二十多个小姑娘，只有三个略认得几个字。让她们写字，这比让她们干活还觉得困难和难受。云白是想让她们在抄写过程中，慢慢识字。

扫盲，从现在开始。

“是。”小姑娘们没想到对她们的责罚却是这个，虽然怕写字，但都老实地应了。

云白把少年组的小姑娘都召集过来，给她们上了一节生理卫生课。因为营养不良，这些小姑娘发育都相对迟缓，来例假的只有少数几人。云白告诉她们，每个女子发育成熟，都会来例假，每月一次，短则二三天，多则七八天。

讲完生理课，云白又宣布了一项规定：“取消洗衣房，以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来例假期间，好姐妹可以帮着洗。”

“你们能在一起工作，是缘分，大家要相互尊重，相互帮助，像姐妹一样相互友爱。”云白道：“而打架，只会相互伤害。以后，绝不允许类似事情发生！这次打架斗殴，只要你们抄写纪律守册，我就不另行责罚。但若再有下次，发生类似事情，那就将打架闹事者发卖出去，决不轻饶。记住了吗？”

“记住了！”一群小姑娘齐声应答。

“明天，我会派人来教你们识字，每天上午学习一个时辰。等到你们开始识字，我还会陆续派人来教你们学习医学护理知识。成绩优异的，将提拔为护士。护士的薪资……嗯，就是月银，将比那些大丫鬟的待遇还高，当护士的以后不再是奴隶，而是像大夫的学徒那样，受人尊重。”云白的声音坚定沉静，有着振奋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