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说完不禁脸红，她可是凭前世广泛阅读才知道石油中有苯等物质的，但她能说自己是生而知之吗？弄不好会被皇帝拿去架在火上当怪物烧了。

李广为微微一笑，“怎么周院使没这个基本能力？”

“呃，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周大人会的，微臣可能不会；臣会的，别人不一定会。”皇帝的问题很刁钻，云白还是巧妙糊弄了过去。

看云白脸上有薄汗，李广为知道她是紧张的，安抚道：“云爱卿，朕只是欣赏你的才能，随便跟你聊聊天，你不必紧张。赐坐，上茶。”

小安子马上送来椅子，给云白奉上一杯茶。面对李广为的提问，云白确实有点紧张，赶紧凭着喝茶的功夫平息心情。

李广为看着云白，总觉得那脂水还有别的用途，只是云白不愿再透露。不由激她道：“朕看爱卿似乎有所隐瞒啊，你不但能判断出脂水有毒，还一下叫出了其名字。说明你对脂水是很了解的，是不是？”

云白听到“隐瞒”二字，吃了一惊，还以为李广为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出了她心中的秘密，继而听到后面的话，倒笑了。

“陛下，您没看到工部杨给事到了我身边么？是杨给事告诉臣那液体叫脂水，能制墨。这话臣早就说明了啊。”说到这里，云白心里一动，既然这时代已经有人用石油制墨，那自己何不提点建议，让朝廷成立专门的机构对石油进行专门的研究与开发，加快大夏工业的进程。

于是云白开始了编故事，“陛下，实不相瞒，臣小时候随师父游历时，是见过这脂水的。只是那里的人不叫脂水，叫魔油。有人不小心将火把丢到魔油里，引起燃烧，就有聪明的人将其弄回家，用来照明和取暖。”

“你是说，这脂水有大用，竟然能燃烧照明和取暖吗？”李广为激动地站起来，紧紧盯着问：“告诉朕，你们当初是在哪发现这脂水的？”

“好像是在玉门关一带。”云白装着陷入思索之中，努力回忆的样子，慢慢地接着道：“我师父是个奇人，对这脂水很是好奇，在发现脂水的地方挖掘了丈深的坑，在坑里收集到十多斤脂水，在用于照明的同时，还发现脂水能治病。”

“你不是说脂水有毒吗，怎么还能治病？”李广为玩味地看着云白，面色有几分古怪，声音里却透着浓浓的探究之意。

云白此时倒不紧张了，她记得前世的外公曾让她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上面记载，石油可以“主治小儿惊风，可与他药混合作丸散，涂疮癣虫癞，治铁箭人肉”。心里底气十足，说出的话也透着自信。

“陛下，事物都有两面性。脂水虽然有毒，但也有更多对我们有用的物质。只要人体不粘染上，不喝进肚子，有毒气体会自然挥发掉。我师父发现脂水可与他药混合作丸散，涂疮癣虫癞，治铁箭入肉。”

心里对李时珍说抱歉，您是医学先祖，就当是我老师吧。云白迎视着李广为炯炯有神的目光，大胆建议：“陛下，臣建议朝廷让工部派人对那脂水进行研究，或许会发现更多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