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傻，每次都是等着我自己去发现他喜欢我的细节，我很傻，每次都装作看不见。——苏慕乔

她走过，那模糊的照片渐渐变得清晰，从确定是张照片再到是个妙龄少女，最后睁大了眼睛，是她，照片的人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蹲下来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拿起了那个信封，还有出来的那几张照片。

她拿起第一张，第一张是她第一次拿了蓝桥杯竞赛的冠军，开心地抱着自己的老师笑着。照片里的女孩子笑容很有渲染力，她觉得那人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第二张是她毕业那天，在毕业典礼上唱那首歌的时候，照片里的她，眼底尽是泪珠，眼睛里映照着舞台上面的灯光，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思念。

那天，他来了？

第三张是她唯一参加的那次同学聚会那天，看着高中那些熟悉的脸，她就忍不住的想起了南初，在一个桥底下，她蹲下来，右手摸着脏兮兮初九的头。

她打开了信封里数十张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她的青春，每一张都是她最美的样子。

她拿着这些照片站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己腿上还放着那本书，那本书随着她的站起，竖直地砸在了她的脚上。

“啊！”

“怎么了？”南初急忙关下了电磁炉和放下手里的铲子，连忙跑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的额头冒着些许的冷汗。

“怎么了？砸到脚了？”说着便要脱掉她的拖鞋，她躲了躲，没想到南初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拿来了医药箱。

拿着棉签，沾了沾药水，看着一下青的程度，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幸好不是很严重。”说着他的余光这才看见了她手里拿的东西。

给她擦药的手一顿，抬头看她，苏慕乔跟他对视，发现他的眼底尽是慌张。

“这个……”南初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是不是去找过我？”苏慕乔的声音响起，南初没有回答，擦完药之后把她的脚从他的腿上放下来。

“你是不是来找过我？”苏慕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南初坐在苏慕乔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迟疑。

“还找过很多次？”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初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苏慕乔觉得她心的某一块塌了，像是多年来的自作多情有了慰藉。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见面？”

“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你知不知道放下你真的很难？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每一天我有多难过？”她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大喊，只是很平平淡淡地问出来。

“我也很想你。”南初第一句说出来的完整的话。

“我一直以为是我自作多情，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惹你厌烦。”苏慕乔看着沙发旁的桌子，并没有直视他，好像每句话都是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没有情感上的冲动。

“不是，我只是怕给不了你未来。”

苏慕乔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冷笑一声，“那现在呢？觉得自己能给我未来了就过来找我了？”

苏慕乔看着他，声音比之前的两句话都要大一些。南初并没有回答。

她又笑了一声，“南初啊，你凭什么会确定我一定会等你？凭什么？”她又一次地强调到。

南初的心沉了下去，凭什么？对啊，凭什么？

我原来的自信来自于她，现在，我不确定了，真的不确定了。

“我原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却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没有去问问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到了后来才明白，也许，从始至终，你想要的，应该只是年少的初恋吧？”南初看着她，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慕乔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不知道为什么南初会这样想。她其实想反驳的，但是，问问自己的内心，那时候的她，确实只是想着要和南初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从没有想过什么未来。

但是，那时候的她，不是还小吗？既然还小，又怎么会考虑这么多？

他看着苏慕乔没有反驳，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心沉下了一半，继续说道：“那时的我，却想拥有你整个人生，占据你的整个未来。我不敢，我不敢去面对你，因为我怕遇见你，我的计划我所做的一切都会溃不成军。”

南初低着头，苏慕乔看不见他的面目表情，只是通过他的声音感觉着他当时的无助。

“那天毕业典礼，你是不是来了？”

南初听见她的话回忆起来了那年毕业典礼，她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优秀的一面，在人群中穿梭，好像是最自信的那个人。

他以为她很快乐，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她仍然过得很快乐，但是当她唱起了歌，那眼角的落寞，还有那像埋怨的语气，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差一点就以为他在她的世界里从未来过了，但是直到那一刻，她最美的那一刻，他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每次只要一有空他就会去看她，有两次她参加比赛他都是请假跟着她，想要万一她落榜了，还会哭鼻子，那时候自己还能安慰一下她。

可是啊，他最终还是没能给他这个机会，她变得很能干，很优秀，在属于她的领域里闪闪发着光，而他，也在奋斗，相信着总有一天会重逢。

“是。”过了很久，南初的声音才响起，就在苏慕乔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

苏慕乔微笑了一下，雨过天晴的那种，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了。是啊，她有什么可在意的，只要他听见了她就没有遗憾了不是吗？

“南初，你摄影技术真不赖。”她像是朋友一样地谈起。

南初斜眼看了看她手里的那些照片，不错吗？他没感觉，他总是觉得自己没有拍出最美的她，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学摄影，在学拍照技巧。

“吃饭吧？我饿了！”

“好！”

如果她希望这样的关系不会改变，那他一定不会改变的吧！

窗外的夜色很美，但是站在窗前的人似乎没有在欣赏着这美景，反而背对着月色看向屋里床头柜子上的那个相框，相框里面装着一张照片，如果不是看到照片里的人的穿束及背景，大概会认为是最近新照的照片吧？

他的眼底有些落寞，似乎许久才眨一下眼睛。

他深吸了口气，心想：确实，我们两个的距离，应该也像现在一样吧？明明能看得见，却离得还是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