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堂上下，恭请大龙首入内。”你以为马空群这些人是出来来迎接易经的吗？不不不。他们可不知道易经是谁，对于他们而言，那做着熟悉打扮的人，那在他们的记忆里一般无二的那个人的模样，才是他们眼中的大龙首。

所以，一行人乌压压的直接无视了站在最前面的易经，而是来到了白玉京的面前，纳头便拜。

易经有些无奈，只能转过身看着马空群那跪倒在地面上没有丝毫抬起头来的意思，而白玉京也耸耸肩，露出了一个“你自己解决”的眼神。

这种事情，摆明了就得易经自己来解决，反正自打他开始能够暴露他的真正身份以后，大龙首这个位置，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坐上去了。

咯屁股不说，还会被各种各样的人找出来打一顿。

这除了易经他自己这个武力值爆表的家伙什么都不怕之外，这给谁谁也承受不住啊。

“马堂主，你们这可是认错人了。”焰灵姬从马车上跳下来，摇动着腰肢来到了白玉京的身边，也就是马空群的面前。

只能看到焰灵姬那黑色的靴子的马空群没有抬起头，因为他白玉京还没有开口，他是决计不会站起身来的：“白玉京的确是眼前的这位，但大龙首却不是他，而是你背后的那位。”

“胡说，虽然我们不曾久久回到中原，但是说到底，这位剑谱第三的易经的模样我们还是认识的。”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马空群的女儿马芳铃。

虽然长久居住在草原上导致她的肤色和性格和中原女子截然不同，但这种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还有那洋溢着青春四射的活力的性格，仍旧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再者说了，既然是马空群的女儿，那指不定就是万马堂下一任的继承人。

她的出声，只怕也是...

“谁说是剑谱第三就不能是大龙首了呢？别忘了，你们见过的白玉京从来都是带着面具，而带着面具，谁又能确定白玉京到底是不是真的白玉京呢？”焰灵姬笑着弯下腰，看着半跪在地面上抬起头的马芳铃。

这位虽然是中原人却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子，就像是一匹烈马，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驯服的。

而这样的女子，倒是让焰灵姬想到了昔日里的百越女子...

当年的她，实则也是差不多的。

“这件事，青龙会里知道的人不多，这些年来他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罢了，你们不知道，甚至会认错人是很正常的。”白玉京这时候也出声了，而他的出口则代表着，他终究还是认了易经的眼神。

那种...你再不做些什么他就把你给吃了的眼神。

“当年率领你们征战草原，在草原上杀的胡人丢盔弃甲的人，是白玉京，面具之下的人的身份，是易经，在那之后数年，也就是前些个月来到万马堂与你们相见的白玉京，是我。”白玉京微微扼首，这其中的关窍和身份的变换，不是内里了解一切的人是会被弄糊涂的。

但关系就是眼前的这种关系，就算再怎么混乱，也必须理清楚。

不然的话分不清白玉京的身份变换从而闹出笑话来，只怕不太好看了。

“这...”也就是说昔日里和前些日子里的白玉京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他们两个之间身份的相互调换，可既然都已经是带着面具的白玉京了，为何还要选择变换身份？

青龙会中的种种传闻，莫非全都是真的？

就算万马堂远离中原消息不太灵通，所得到的也都是落后一些的消息，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中原东郡那里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万马堂这里，早就被他们给知道了。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明白青龙会里明月心的一切，慕情的一切，若是那些都是由堂主来一手促成的话，现在的背叛，也只能算是因缘际会。

就像是之前万马堂一无所有在草原上建立起来的时候说的那样，意志随心，自由而行。

青龙会虽非想进就进想走就走，但真要是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时候，只要大龙首应允，离开，也是默然。

“当真？”马空群仍旧未曾说话，说话的还是马芳铃，而且还是那种回过头去看看站在背后不讲话的易经以后，才继续说道。

“易经便是当年带领父亲，征战草原的那位白玉京...难道这白玉京的人选还有位置，都是能够轮着换的吗？这可真是...”虽然在无意中暴露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马芳铃说的没错，这种东西，就是能够轮着换的，而且还是在易经和白玉京之间相互转换。

若是谁有需要的话，都可以变成其他人吗？

还是说这个关系，仅仅只限于他们之间？

“无论谁是白玉京，都是龙首，这一点不会有错。”似乎也看够了眼前这场无休止的局面，易经朝前走了几步，将依旧跪伏在地上的马空群给搀扶起来，同时也在继续说道。

“当年从胡人的刀兵下，我来的不够及时，只能从那村子里将包括你在内的五个人给救下来，其他的，全都埋葬在了废墟与焰火之中，自那之后，万马堂，便是在废墟之上建立起来，也是我亲手将这个堂主的位置交到了你的手上。”

这不仅仅是旧事重提，而是为了表现出易经的确就是马空群认识的那个白玉京所必须要表达出来的往事，否则的话，谁又能相信你才是真的白玉京呢？

这样的一段话带来的结果很明显，那就是马空群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那苍老的不似昔日里青年模样的他，既是这些天以来对于焦躁的战斗产生了忧虑，也是因为长期管理万马堂从而操劳的原因。

无论是哪一种，都代表着他青春不再，岁月故去。

易经从少年变成青年，马空群从青年来到中年。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

“马空群有眼无珠，居然无法认得出大龙首，还请大龙首...”说着就又要往下跪，只可惜他的双手被易经架住，想要跪下去的动作是不可能做的出来的。

而这也是易经的意志，他是大龙首，自然就是他说的算。

“我觉得吧...我们还是进去再说，现在在这里讨论这些，总觉得...”尸山血海之下讨论真假白玉京的问题，这些人是认真的？这心思也未免太强了吧。

白玉京可没这么大心脏的留在这里，而这些家伙居然乐此不彼。

果然还是时代变换的太快，他都没有来得及跟上去就被甩下来了。

“闭嘴吧你，你觉得没用。”易经摆摆手，言语之间满是坚定，虽然这份坚定就是必须要在这里说这些东西让白玉京很是迷茫，不知道易经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在这，就行。”

“行行行，你是大龙首，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