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吹起断颜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她看着凝思河说:“千万人尝试过了，没有成功，并不代表接下来就不会有人成功。”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取了满满一瓶水，盖上塞子后起身就走。

翼凰与灵孩没再说什么，跟着回了小院便各自休息去了。

其实二人很想问一句，断颜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过那条河？她也想做罗敷夜的亲传弟子？

可那日看她对罗敷夜的态度，完全没有一丝狂热的崇拜与欢喜，虽然语气相熟，但态度着实与对待陌生人无异。

这一点，着实让二人想不通。

也不知灵山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体内另外一个强大家伙竟然彻底消失了？

这对翼凰来说是意外，对灵孩来说就是食物口粮丢失后的难过！

二人偏偏又不敢问，自从灵山回来后，断颜变得更加沉默了，而这种沉默也让人觉得越发的可怕。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

第二日还是报名日，断颜将自己关在屋内也不出来，只是嘱咐英招带着灵孩和翼凰出去吃饭便没了声。

……

将一滴水滴入黄泉水中，清澈的水滴浮在颜色暗沉的黄泉水上，摇摇晃晃。

二者互不相溶。

就像水和油。

而大多数汉青宫弟子也做过同样的举动，断颜只不过是在重复他们的开始。

太古百无聊赖的飘在半空，看了好半天才道:“你不觉得你现在是在多此一举吗？那罗敷夜的实力也不怎么样，你想做他的亲传弟子，岂不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将天音御诀……”

话未说完，太古便迅速捂住了嘴巴。

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前额，恨恨的在心里骂了句让你嘴贱！

断颜没有抬头，略微顿了顿说:“天音御诀还不够！罗敷夜的实力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那般，能够在短短数年之内将汉青宫提升为四院第一，这样的人，绝不简单！”

“切！也就你信他，我可不认为他还有什么隐藏实力，本座当年好歹也是司乐女神坐下的神音，怎么会连区区一个修士的实力都看不出来？”太古说完，再度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懊恼之余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怎么就记不住呢！

要不是因为司乐女神，断颜也不会被苏上选做容器，君家上下也就不会两世惨死，这份恨意是无论如何也消解不了的。

他方才两次开口，两次都提到了不该提之事，提到不该提之人，真是嘴贱！

“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本座不干涉你！”太古化作一道流光便钻进了断颜识海。

他预料的到。

断颜今日这般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向苏上寻仇，向所有玩弄她与君家命运之人寻仇！

所以他很担心。

担心她在仇恨中越走越远，忘了本心。

书房里光线很暗，门窗都被关的严严实实，里面还罩了一层黑布。

断颜看着面前永不相溶的两方液体，低声说:“疯子之所以被称为疯子，就是因为她从不按常规出牌！”

她指尖微动，那颗滴落在黄泉水中的水珠突然迅速结冰，凝固成坚硬的小冰晶，悬浮于黄泉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