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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超凶

作者:夏清茗 | 分类:幻言 | 字数:260.7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药不可乱吃

书名:魔尊他超凶 作者:夏清茗 字数:2677 更新时间:2024-11-17 01:27:39

与此同时,屋檐下却正是云渺渺歇息的屋子,半开的窗台上,蹲着一只其貌不扬的黑乌鸦,将屋顶上的“闲言碎语”尽收耳中,听到最后,它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听听,听听,逆鳞都拔了,居然只是想提着人家不中用的弟子去嘲笑掌门,简直不像话!

看到他将逆鳞给了它主上时,的确在它意料之外,这会儿听到他的真心话,那点犹豫便都气到荡然无存了。

主上刚睡踏实,可不能让这臭小子再给吵醒了,它暗中布了道结界,将床榻四周围了一圈,阻隔了嘈杂。

它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远处的雾气,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妖物已退走,这雾气应当随之散去才是,可几个时辰过去了,莫说散去,反倒又有聚集之势。

之前随主上在雾中走了几回,也没有从其中感觉到妖气,妖物应当没有折返回来,如此一来,倒是怪了……

它曾在三危山中,觉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从山中回来之后,这股气息又出现在镇子里。那妖物来得蹊跷,在城西看到它变成主上的模样刺杀重黎时,那浊气,便令它心生不祥,却又不敢确信,便暗中给那位地府主君传了个信儿。

酆都地脉遍布人间,若是平日里,他早该出现在这,可这次,它传了三回的音,却是毫无反应。

这座镇子,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既无人离开,也无人进来。

它回头看了眼云渺渺,权衡再三,留下了一道护身的禁制,振羽飞向镇子边缘。

漆黑的身影避开凡人耳目,没入雾中,立时迷住了眼,这样浓的雾,镇中百姓却似是什么都不曾看见,来来往往,一切如常,甚至连一句质疑都无。

它不禁怀疑这雾难不成只有身怀法力之人才能看到,可切身体悟,却又不像是什么障眼法。

这雾中湿气,落在它羽毛上,顿时化为露水,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皮肉,与寻常山雾无异。

可它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许久,最后仍旧回到了镇中。

眼前的人群熙熙攘攘,街头巷尾的吆喝耍趣,也一如往常。

入夜后,行人渐渐散去,它站在镇口柳树上看了许久,直到最后一间铺子也插上了门,方才折返。

重黎和霓旌已从屋顶上下去了,它从窗口飞进屋中,四下黑漆漆一片,得亏它眼力过人,一口气儿还没喘匀,便瞧见云渺渺有气无力地坐在床边,似乎刚醒,还有些恍惚。

“主上,您好些了吗?”它飞过去,在她发现之前,不动声色地抹去了她脚边的禁制,停在她面前。

云渺渺睡得头头昏脑涨,虽说暂且不再干呕了,胸口依旧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它羽毛一擦,点起了床头的油灯,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她略显苍白的脸,本来就瘦小,这么一看,更是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它不免有些心疼:“主上,还是吃药吧,您停了那药之后,便吐得这样厉害,身子迟早会受不住的……”

云渺渺缓了几息,看向它:“我体内没有魔族的咒术,那药也不是用来给我治病的,不可乱吃。”

“您是在怀疑司幽……那鬼差吗?”

她摇了摇头:“司幽帮过我数回,还赠我灵剑,若是要害我,大可不必费这工夫。”

“那是为何……”

“他有事瞒着我。”她眉头紧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陷入沉思,“你不是总烦他么,这会儿怎么站在他那边,劝我吃药了?”

“这……”桑桑一噎,“我——我看那小子人模狗样的,也不像别用有心之人,他给的药,应当自有几分道理吧。”

它说得模棱两可,云渺渺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说无论是在那活祖宗面前还是师兄和念归面前,她都一口咬定吃坏了肚子,但她自个儿的状况自个儿最清楚,当年不懂事,还真信了司幽的话,一连吃了八年不知名的药,虽说并未发现什么害处,可近日来她却是愈发觉得心里没底了。

这种症状,她遍翻医术也只查到一种结果,可她自己给自己把诊过不止一回,皆无滑脉之兆。说起来,也只听过怀胎十月,便是怀个哪吒,三年也该有个下文了,可她整整八年,该如何就如何,肚子还没人家吃撑了涨的大。

这也是令她踟蹰不定的原因。

难不成,只是她想错了?

真是吃错了东西?

说到吃错东西,她又想起刚刚投胎到阿九身上那一晚,司幽打入她体内的那枚种子,他说自有妙用,可这么多年,她却是半点没感觉到。

司幽究竟想做什么呢……

桑桑也不想勉强她:“主上若是真的不想吃那药,也可,您平日里运行大小周天时,灵气在下丹田多停留片刻,呕吐之症或可缓解。”

她愣了愣:“当真?”

“您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试试,我替您守着。”

闻言,云渺渺不由动摇起来,稍作迟疑,便盘膝坐下了。

桑桑暗中一挥,将门窗都锁了起来,望着她吐纳运息,渐渐汇聚起四下灵气,融入体内。

而后悄悄地掀起羽翼,淡金色的灵泽悄然融入了那些杂乱的灵气中,汇入她体内,一轮大小周天运完,她睁开眼,果真感到灵台清明,精神不少。

“主上,感觉怎么样?”它扑棱着翅膀飞过来。

她点了点头:“确实有用,桑桑,多谢你提醒了。”

“主上过奖。”它仰着头,似乎颇为高兴。

“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样会好受些?”她忽然话锋一转。

桑桑僵了僵:“……灵兽修炼时,也偶尔会有走岔了气,又或是身子不适的时候,应是经脉阻滞,这般几个周天下来,便能舒服不少。”

“这也是女床山那位神君教你的?”

“啊?……嗯,没错。”它斩钉截铁道,“神君说过这法子对人也极有好处,便想让主上试试。”

她点了点头:“不愧是世间万灵之主,的确厉害。”

闻言,桑桑目光一闪,藏在黑羽下的脸却是暗暗一红。顺口就接。

“哪里哪里……”

云渺渺:“?……”

沉默了许久,它再度望向她,忽然认真起来:“诚然这么问有些奇怪,但主上是如何看待三危山的事呢?您觉得,三青鸟怨恨的,是当年趁人之危的妖兽……还是那个对他所遭受的苦难袖手旁观的女床山神君。”

四下静得人心慌,许久都无人开口。

它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紧紧抠着床单的爪子却显露了它的动摇。

在看到三青鸟如今那副样子后,它不难想象这些年三危山都经历了什么,曾经那样温柔的仙灵,最后却落得个羽化散灵的下场。

若问它悔吗。

它悔。

入山时对主上说的那些剜心的话,甚至带了一丝抱怨和不满,在面对面目全非的三青鸟时,它才晓得自己真的错了。

它躲在女床山避世的那些年,把这四海的重担都抛在了脑后,每日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三青鸟就不痛吗。

他跪在女床山下,抛下了山主的尊严,一声声地求她,那又该是怎样的心境。

当年它代替主上去三危山送血翎的时候就该想到,便是给了法宝,也应当留个心眼儿。

便是主上这会儿将罪责都归咎于它的软弱,甚至指责那位镜鸾神君没有担当,它也活该受着。

这是它的疏忽,是它永远还不上的亏欠。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传来一句诘难。

它抬起头,望见她眼中的一抹温软。

她冲它招了招手:“桑桑,你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