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衍家的门，是简约的风格，上面的图案，都是些几何，一如他这个人，简约，精炼。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博衍将手中的啤酒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才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是小姑娘，他也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事？”

唐橘脸上的神色已经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平静，“博教授，我想通了，我去见唐政。”

博衍双抽抄在兜里，嗤笑了声，“几点了？”

“晚上十二点。”

“你不睡，你父亲也要睡。”博衍的话凉凉的，冷到她的骨子里，他这样疏远的语气，确实少见，而如今，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唐橘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只得作罢，“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再见。”

小姑娘的性情变化了许多，至少在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了往常的仰慕以及爱意，方才说的话语气，也都带着一丝冷淡。

她一定，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随着大门被合上，唐橘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博衍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关上了门。

信封的事情，他已经差清楚，不过是一些博雅的一些绯闻，仅此而已。

这些事情，有没有，清者自清。

——

第二天一早，她手里捏着高铁票，不知道去见唐政，还是直接去清水镇，其实这一切直接问唐政，说不定来得容易。

但是外公既然这么肯定地让她去见唐政，也就证明了，外公有绝对的自信，唐政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

思虑再三，她选择了打电话给沈艺。

沈艺的电话号码，还在，也还打得通。

她有些忐忑地等待着对方回电话。

嘟了好几声之后，沈艺才接起来，“唐橘？”

“我爸他，怎么样了？”

沈艺压着嗓子，“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但是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唐橘这边听得不太仔细，她轻咦了一声，“什么？”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沈艺又提高了一点点声音。

“谢谢，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看他。”唐橘抿着唇，说道。

沈艺一愣，“你不来看他？万一......”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唐橘说道。

“什么事情能比你爸爸重要？”沈艺简直不可置信。

可是他猜错了，恰恰就有比唐政更重要的事情，一是母亲的死因，而是博衍来南城的目的，至于这第三，当然是唐政手上的资料，究竟是什么。

唐橘昨晚打开过U盘，里面有好几道机密程序，那是她一个人无法单独破译的，这也就证明了，其实唐政，也许也不想让她知道。

“有。”

“医生说，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撑不到三个月。”

话音刚落，唐橘只觉得浑身发凉，她握着手机的手几乎要脱力。

“怎么会这样？”

“不瞒你说，除了抑郁症，其实他......是肺癌晚期......你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无可奈何。”

沈艺的话，几乎要让她瞬间失去呼吸，唐橘死死地捂着嘴巴，沙哑着声音，“我爸爸......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他是一名生物科学家。至于其中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