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北天寒看着她的眉眼，她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闪烁。

又或者可能是她掩饰的很好，总之他看不出她有任何的隐瞒。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为了念九秋做这件事。

“如今朝廷上下，满城百姓之所以对念……王后有着如此大的不满，究其原因只有两个。”许安宁一字一句冷静分析道：“一是因为王上没有娶我，再加上那日酸雨急下，倒是人心惶惶；二便是的王后是来自楚国之人。”

见北天寒没有说话，许安宁继续道：“王后是来自楚国之人这一点已是不能改变之事，古往今来嫁给老北王的女子，也未必都是北国之人，因此不能改变的这一点也未必是朝廷众人亦或是百姓们抢抓不放的点，那么——唯一一个原因就只剩下王上没有娶北国的灵女，也就是我。”

“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点私心想要嫁给我。”北天寒嘴角勾勒起一抹极冷的笑意：“我不信。”

倒不是北天寒不相信许安宁说的所有的话，甚至于他也觉得许安宁所说的这一番话很有道理。

娶她，可以安民心，可以让初念不会时时刻刻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但是，如果他的王后不开心，他也绝不会这么做。

“以前或许有，但是现在没有了。”许安宁道：“我早就说了，我今日前来只有一个目的。我并不是为了救国，也不是为了安抚您的黎民百姓，我是为了念九秋。”

大概是因为许安宁过于笃定的言语，让北天寒眸子里的疑惑情绪更加的沉重。

他不觉得自己应该相信许安宁，但是她的一字一句，以及传递给他的神情，又让他心底想要相信。

“好，即便我相信你，但若是秋儿不愿，我也不会娶你。”北天寒清冷的抬着眸道：“在我眼里，她的开心快乐最重要。”

……

突然之间，整个御书房陷入了一片沉默。

北天寒不知道为什么许安宁突然不说话了，她的神情似乎陷入了思考。

但其实并不是，那是许安宁自我的情绪，无人能知的情绪。

良久，只见她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她有王上如此宠爱她，她一定觉得很开心。”

终于，远离纷纷扰扰，幸运了一次。

北天寒一时之间并没有完全明白许安宁这番感慨是什么意思，他见时辰不早，蹙了蹙眉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无论你是想要嫁给我，还是为国为民，亦或是你所说的只是想要帮她，只要她不同意，我便不会同意。”

虽然，北天寒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并且，即便是他娶了许安宁也是一种挂名式的娶，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可若是初念不开心，他也绝不会做。

“王上与她说这件事的时候，替我转达一句话给她吧。”许安宁缓缓起身，先是垂了垂眸，随即猛然颔首，敛着眸道：“冲过去，便是黑暗后的黎明。”

音落，许安宁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御书房。

北天寒坐在那么许久，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越发的浮沉，望着许安宁的背影许久，方才收回了目光。

她究竟是敌是友，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