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成澈揽了揽系统，没有理会什么话，只是说了句：“我家孩子，我自己担待。”

系统轻轻抱着成澈，暗暗拍了拍安慰。

这老女人竟然戳碎片大大的痛处！系统在心里要炸毛了！

但还是忍了下来，挂上一副笑比哭难堪的表情：【您这话就不对了，但凡您这话有点道理，也不至于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看您说话那么好听，上厕所应该是擦过嘴了吧？！】

说完还十分认真地点了点，抬头看了看碎片大大。

成澈不好的心情散了散，被系统逗得有些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儿了，于是转头看向窗外，这种场合露骨地笑出来好像不太好。

这小嘴难道是老师教的？不不不，应该是明逸哥教的，这一本正经地用废话怼人还真可爱！

“你…你你……”老妇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辈子她就没这么憋屈地被怼过！

系统歪了歪头，不打算就此放弃，继续说到：【您这就被蚌住了？尊老爱幼的基本美德、和人的关系一样都是相互的，您需要得到人家的尊重，就得尊重人家！这点儿道理您还需要个晚辈来教吗？】

系统这小嘴一叭叭地一番道理下来、十分有理有据，连车上的旁人也不得不暗暗点点头，觉得这确实是先为老不尊了。

老妇人这一看就不高兴了，指着成澈和系统就喊： “你个小崽子！敢拐着弯骂我？果然和这小子一样，没一个好东西！将父母……”

【您骂够了没？！】系统见车上的旁人也开始疑惑这什么‘监狱’和‘父母’的一番言辞了？那还得了？！

系统知道，碎片大大本就不想家里的那些糟糕事情被知道，当初甚至都有想瞒着夫人的心思，现在这情况…这是要公开处刑吗？！

系统可没等那老妇人说话继续说到。

当然，可就再没有什么表面上的尊重：【我是运气多好，出门踩了个你？‘不知全态、不予评判’这道理、连我这个小孩儿都懂！你不知道？？而且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那你这是要共情谁呢？

你知道事情的缘由过程吗？你是当事人吗？劳烦你摇一摇头，看能不能听见大海的声音！一张嘴就这么一张就胡乱叭叭地，污蔑的人可不少吧？】

系统说完，也没有等任何人说什么，两分钟就一站一停的公交车，系统从成澈身上跳下来，拽着成澈的手就要下车！

成澈还在刚才那番话里没有反应过来，怕系统走的急摔了，赶紧起身跟上去。

一人一统下来。

等车都走远了，系统还气鼓鼓地像在生气！

系统扯碎片大大下车是有原因的，一是，自己不能一直和那老女人怼下去，因为没有意义。

再者，系统这第一次为人来，算是体会到了人类世界的漠然了！

公交车上不是没有人了，却都一个个地置身事外地、看着一老妇人欺负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和自己一个小娃娃、竟然没一个伸出援手说上一句话？！看戏呢！

而且甚至还对那老妇人的话、有些言辞上议论成澈的父母的事情！还偷偷叭叭！

还不下车？难不成还让碎片大大待在车上公开被众所矢之吗！

系统气极了！碎片大大的过去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可以摆脱那些噩梦，还要被这些愚蠢的置身事外者议论吗？

旁观者的二次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那些旁观者，一个个拿着仁义道德的标尺，做着冷眼旁观的事情！虽说不帮是本分，但那么容易被舆 论影响、甚至成为舆 论中的人、那就是一种恶劣了！

这样的人类社会，让系统感觉有些害怕……

系统一直是在空间与程序相伴，想要了解位面就只靠夫人和话本‘纸上谈兵’。

它从不知道…不知道位面的生存、原来不只是局限于温饱和生活……

成澈蹲下来，摸了摸系统的小脑袋，心里暖暖的：“我们回家。”

系统心里有些堵，碎片大大这十七年…他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啊？？

家里本就没有温暖、就更别奢望社会上能对他有多温柔了……

系统小短腿上前、心疼地抱了抱自家碎片大大、蹭了蹭成澈的肩、小胖手还拍了拍他的背：【粑粑，不要太在意某些人说的话，因为他们虽然有嘴，但不一定有脑子…】

“我知道，习惯了。”成澈笑了笑，这些话都是哪儿学的呀？血族的早教吗？

系统一听，心里更心疼碎片大大了，松开了怀抱，小胖手摸了摸成澈的脸…真帅。

可是‘习惯’…这词得多无奈啊！

因为改变不了这社会冷漠的常态，就只能是接受、甚至要去习惯…更甚至其他人还有阻止不了干脆就加入的……

为什么位面的世界会这样？？系统这是第一次沉浸式地感受到。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成澈不禁察觉地暗自叹了口气，本想只是磨磨时间的，却不料发生了这些事情，还好没影响到桐桐什么。

于是。

一人一统上车，是往家的方向……

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能看到夕阳依旧下去、剩一些些余晖也要挣扎地、只想为这世间最后一丝光亮……

系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默地在一旁捏了捏成澈的手心，就这么无声地陪伴。

成澈会心一笑。

成澈他突然明白：即使是夕阳落下，阴天里也不见星云，但家里还有这么个暖心的小可爱、和一盏名为‘老师’的、只为他而点的灯会亮起……

他不再害怕拥有，而是要享受现在，哪怕下一刻这些失去，成澈也会庆幸、在自己本落落落落的生活中，有升起过这么一段…暖暖的回忆。

回到家里，成澈做好饭菜喂饱了系统，小心地将留给老师的那份放进冰箱。

饭后系统乖乖地坐在成澈旁边，连吃零食的声音都小了些，因为系统感受到碎片大大回来的情绪不及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