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时光中的你
作者:小章鱼写稿酶 | 分类: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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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我在
“顾总,您先休息一下吧,到墓园还有段距离。”乔戈劝道。
顾凌轩惘若未闻,乔戈眼底划过了一丝纠结,又接着开口,“顾总——”
“乔戈,现在她一个人在墓园,我怕她害怕。”
顾凌轩说道,语气中满是乔戈从未见过的柔软,乔戈也说不出话来了,下意识的提升了车速。
在乔戈的助攻下,墓园很快就到了,顾凌轩急不可耐的朝墓园走去。
“顾总,伞!”
乔戈朝顾凌轩吼道。
可顾凌轩却满心满眼里全是时南,没有注意到乔戈的这句话,空手走进了雨幕。
乔戈无声的叹息了一下,知道顾凌轩一定又是在心疼时小姐。
墓园内。
雨依旧下着,不同于先前的瓢泼大雨,此刻的雨水只是蒙蒙洒洒的,密集而淅沥,但落在人身上却是出奇的凉。
昨天的大雨冲刷掉了属于夏天的燥热,此刻在雨滴的映衬下只有透彻心扉的凉。
很少有人会选择这种天气来祭拜家人,所以墓园的很是空旷,没有多余的人,就连平日的工作人员都偷闲的旷起来工。
顾凌轩迈着步子朝墓园里面走着,眼底满是急色,看起来轻车熟路。
果然,在墓园的最深处看见了一身单薄的时南,顾凌轩心里不可抑制疼了起来。
时南什么也没有拿,任由雨水在她身上停留,她却恍若未觉,呆呆的站在时青兰的墓碑前,不言不语,不哭不闹。
时南已经忘记自己在这里站了有多长时间了,四肢好像冻得没了直觉。
顾凌轩和顾念之离开公寓后,她就来了这里,见到了这个让她觉得陌生的至亲。
时南记忆中关于时青兰的事情很少,但她记得那时她还是个有温度的人,可现在再见,却已经成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碑。
时南没有上前走,因为她不知道该和她的母亲说些什么,她和她的母子缘分太短,都来不及互相了解一下,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找不到说什么,时南突然觉得就这样陪她待会儿也不错。
于是这一待,就是半天……
顾凌轩慢慢走到了时南跟前,却发现时南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她来了多久,在这里站了多久?
顾凌轩默默地想着,然后站到了时南身边,轻柔叫道,“小时。”
墓园里除了窸窸窣窣的雨声再无其他声响,顾凌轩的声音很轻,却无可避免落入了时南的耳朵。
时南茫然的朝顾凌轩看了过去,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顾凌轩。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如久旱临甘露,时南觉得自己麻木的心怦然一动。
他从风尘中来,却是自己的救赎。
“顾凌轩,”时南的嘴动了动,却发现声音沙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顾凌轩却像是听见了一般,抱住了僵硬的时南,在时南耳边轻声说道。
“小时,我在。”
时南的眼泪却突然像兜不住了一样流了下来,从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慢慢抽噎,再到嚎啕大哭,时南身上阴冷的雨气像是化成了尖锐的冰棱,一寸寸凌迟着顾凌轩的内心。
顾凌轩轻轻的怕打着时南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不断重复着他在这里。
一时间顾凌轩和时南像静止了一般,变成了以墓园为背景的一副水墨画。
“顾凌轩,这是我妈。”
过了良久,时南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远离了顾凌轩温暖的怀抱,指着墓碑瓮声瓮气的说道。
顾凌轩看了一眼墓碑上并不陌生的女人,慢慢握住了时南被雨水打湿异常冰冷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
他小时候会和他爸参加很多商业活动,在他父亲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个有很强商业头脑的女人。
可是后来时青兰出车祸离世,时氏的境况每日剧下,也有不少人惋惜过她的去世,但顾凌轩始终没有多留意。
直到他遇见了时南,他知道了时南是她的女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每年都会过来一趟。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很漂亮,眉宇间英气十足,看得出来是事业心很强的女人。
而她或许是以忽视家庭为代价而发展的时氏,不然小时不可能在面对她的时候无言以对。
顾凌轩默默地想着,顾凌轩的到来使时南本来飘忽不定的内心安定了下来,也有了足够的勇气去直视这个并没有履行好母亲职责的母亲,慢慢踌躇着朝墓碑接近着。
顾凌轩没有阻止,放开了手在一旁默默看着时南。
一直在旁边降低存在感都快成了小透明的乔戈终于有了片刻的契机向前走去,给顾凌轩递过去了一把伞。
“乔戈,准备些毛巾。”
顾凌轩接了过来,朝乔戈吩咐道,然后打开了伞向时南走去。
黑色的伞将时南紧紧笼罩在其中,乔戈离开时无意间瞥了一眼顾凌轩,看见了只顾及时南而把自己都露在了外面的顾凌轩,无奈的摇了摇头。
雨水一滴滴落在顾凌轩的发间,这让顾凌轩觉得有种冰火两重天的错觉,脑子愈发沉重了,却固执的不想远离时南。
他想,在这种时候,她应该希望有人陪她的。
“妈,”时南声音沙哑的开口,恍若无人的和时青兰交谈着,“我回国了,我帮你拿回了时氏,还有害你的时志强和谢秀琴我也已经把他们送进了监狱里,是顾凌轩帮的我。”
时南说完后就停了下来,好像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要交代的,兀自忡怔了一会儿。
眼底霎时又酸涩了起来,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妈,你说你当初赚这么多钱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如果当初你能多陪陪我……”
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生疏……
剩下的话时南没有说出口,全被呜咽声吞噬了。
在南非时,很多人说她薄情,但她只是把情埋在了很深的地方。
譬如时青兰。
她极少和人提起她和她母亲的事,可事实上每件事她都记得,他很少哭,只是在面对时青兰的墓碑时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像要把二十几年的愤怨发泄出来。
“很抱歉这么久没来看你。”
过了很久,时南才稳定了下来,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