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楚先生,请离婚

作者:唐家画春 | 分类:游戏 | 字数:19.1万

第80章 表现不错,替我出气

书名:楚先生,请离婚 作者:唐家画春 字数:4218 更新时间:2025-01-20 12:36:22

内心十分忐忑,心跳早就脱离正轨,桌子下方的手死死捏住衣角,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甚至,如果下一秒记者再出言回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子一片混沌。

所幸,楚云端在记者之前开口:“记者招待会到底应该圆满结束。这位记者朋友,我喜欢有原则的男人,不为难女人,不顾此失彼。如若您真的对我的家事那么感兴趣。我可以给您时间来个专访,但我们的合作也是仅此而已了。”楚云端的话还是有威慑力。看似是邀约,实则是封杀。

刺猬头记者终究畏惧,看他锋芒毕露的样子就是新人,悻悻作罢,落座。掌声断断续续想起,一切在掌声中结束。终是楚云端替我解了围。

我腿发虚,坐下。轰轰烈烈的掌声中,我不知道那个记者命运如何。我只希望,我的男人,一切都好。

是的,我的男人。

一时人如鸟兽散,不少人投以我探索的目光,我挺直了腰板,一点不心虚。我古意,行得正坐得稳!最难以承受的是魏爸的目光,曾经对我很满意塞了大红包的魏爸,把楚云端当成“好老弟”的魏爸。在所有舆论再次掀起浪潮之时,我想嫁给楚云端。前所未有的想。我甚至疯狂地萌生了跟他求婚的念头!虽然转念便被舍弃。

楚云端缓缓走到我身边,一步一稳,嘴角带笑。仿佛要给我带来一生一世的温暖。

我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地奔向他,和他深深拥抱。我踮起脚下巴抵在他肩上,语带哭腔:“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他的声音沙沙的很动人,“衣着得体,不是‘狐媚小三’;表现不错,替我出气。”

温暖的怀抱,喜欢的话。心里被注入细流般的温暖,涓涓不止。

行程很紧张:开完招待会他根本没时间休息,踩着点赶上让李诚提早订好的飞机,一路风尘仆仆,几乎没有歇息的时间。因而那一拥抱显得更加温柔缱绻。甚至午饭都是出租车上解决的,简单的三明治,果腹之用。他还跟我说抱歉。

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托付终身?

“楚云端?”飞机滑行,我有点耳鸣。

“嗯?”他的声音慵懒倦怠。

“你当初为什么要逼我打胎?”在波折中他的呵护让我相信,我对他之初的防备和些微的委曲求全在慢慢消散。

“当初我并不认识你,虽然……而且我爸不会留这孩子,我曾经重病,苏婉清嫌弃我。后来,我故意让她以为我不孕。她支使小三并且闹出怀孕的消息是想我难堪。而我爸当初除了孩子就是阻止这难堪……如果我爸不出手,我也会,那并不是我的孩子,女方却可以在怀孕时污蔑。就像现在,苏婉清的捏造。无人怀疑。”

我张大嘴巴,十分难以置信。

苏婉清是被恨支撑着做这些事的?

“虽然什么?”我脑子翻转不过来,飞机上又有些不适,“当初秦牧洲,又是怎么回事?”

他揉揉太阳穴,似乎很累的样子。我想收势不问。毕竟当初,他答得半含半露。

不想他却开口,说了尘封的过往。

秦牧洲、楚云端从小是兄弟,一个文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共同御敌(女生源源不断的约会都以对方为由拒绝)。除了苏婉清,没有人可以插入他们的关系。三个人同龄,家世相近,学校都是同一个。秦牧洲追着楚云端,苏婉清是追着秦牧洲。

苏婉清喜欢秦牧洲,因为他温柔,所有好的都恨不得双手奉到她跟前,让着她、疼着她。苏家教挺严,秦会偷偷带她出去玩,时常谨慎不被抓包,被发现样样秦牧洲扛着。苏父本来对秦牧洲的印象一点点变差。楚云端在他们两小无猜的关系之间只是个过客,他有他自己的事。

楚云端身为楚家长子,被逼走上经商之路。因为不愿意在任何事上被打倒去臣服,全心全意,和秦有所疏远。而那时,正好苏和秦热恋,无暇他顾。

不同的路不同的人生。

待他从商场中稍微回过神来,秦已经读博。秦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小人,被陷害损失巨大又失势。长子醉心学问不懂经商,幼子在读小学,几个女儿更是不能重要,秦父受打击又是一蹶不振。原来的大家族,变成了徒有空壳的普通人家。苏、秦、楚三家再交好,真正利益相关又好得到哪里去?人情尚有,资助不可能。谁不想独占大家族之位坐拥名利?

苏不嫌弃,秦甚至觉得普通人的生活更好。沉溺书海,活在自己理想国的秦,厌倦着商场厌倦着尔虞我诈。

苏父在和楚父酒桌上提过两人的联姻。楚云端是无所谓,因为他一直花心思征服学业,征服商场,他甚至没机会考虑需要什么的女孩子。何况苏婉清又是从小喊他楚哥哥、云端哥哥的,他还能照顾她。长得不错,家事不错,感觉会很听话。

结果他错了。

苏闹得很厉害,听说自杀相逼。苏父囚禁她不让她去找已然穷酸无利的秦牧洲,她从警察朋友那借来了抢,指着自己太阳穴说不让她走就扣扳机。苏父最后没有办法,苏是个好女儿,什么都学得让人无法指责,偏偏爱了一个对他无益的男人。纵容是暂时的纵容,苏父还是坚持要联姻。

第80章 表现不错,替我出气

楚云端更是迎上了生意的最巅峰,年轻气盛,收获颇丰。爱上了商场嗜血的战争,与秦是越来越少见面。

情义还在,男人的友谊是征服。他们互相征服过。

后来苏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了苏婉清,总之两家联姻的事就此定下。

婚礼前一个星期,秦牧洲晚上找他喝酒。秦是个读书人,很多事争不过看不开却不得不认,他不恨楚云端,只恨他和苏婉清有缘无分。秦那天和楚云端聊了很多,从小的交情,互相的征服,三人行到后面的联系渐少但见面必熟悉……秦喝了很多酒,醉里朦胧,终于哭得一塌糊涂。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只有哭才能发泄。

楚云端忽然不忍心,年轻的心被商场磨得生冷,那一刻却疏忽软下。那是他屈指可数的兄弟!商场上有什么真朋友!秦虽然有读书人的天真义气,终归满腔热忱无人能比。他松口答应,答应他换别人,跟楚父提议换别人。

可是两个大男人都心知肚明,哪里还有别人?一场计谋已久的家族联姻,怎么是随便一个“别人”就可以阻止的。

但秦还是满足了,他醉酒要回去。楚云端留他,秦说学校还有事,彼时他已在学校实习。楚云端喝了酒,不方便送,替他叫了的士。

那晚发生车祸,意外。一个醉酒的人反应迟钝吧,总之秦死了。

楚云端是在医院看了秦最后一眼,血肉模糊的最后一眼,第一时间通知苏婉清。苏赶来,哭得不成人样,跪趴在秦血淋淋的遗体上,护士要盖上白布。她死都不让,死死扯住白布,哭号不止。那是楚云端唯一一次见苏婉清撕心裂肺的样子:心疼,真的,心疼。

秦终于被推走后无法挽回后,苏婉清对他又打又骂又抓又挠,“你个王八蛋,你明明可以娶我了!为什么还要害死秦牧洲,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秦牧洲!为什么!”

“你冷静!”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气虚晕倒。

秦的葬礼苏婉清比谁都上心,成天红肿着眼睛干这干那,此后是成天红肿着眼睛守在秦墓头。

那应该是爱情,楚云端下定论。

可是一场死亡拉不缓婚礼的日程。

楚父、苏父忙活着婚礼的一切事情,甚至礼服、婚纱,都是他们选好。楚云端和苏婉清,没有一个人上心。秦牧洲的逝去,楚云端的悲痛,不会低于苏婉清,只是男人表现更为隐忍。

婚礼办得很盛大,轰动了整个涟城,轰动到没人知道秦牧洲死了,没人知道苏婉清爱的是秦牧洲。

然而这事对本来有意和苏家联姻的秦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他们举家搬离涟城,不知去向。

新婚夜,楚云端对苏婉清,更多是愧疚。而苏,又忍了一天的脾气全部爆发在楚云端身上。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婚房,砸东西,噼噼啪啪水床上的气球全都破了,她发了疯一样止不住,各种象征喜气的东西都要扯掉,无休无止地谩骂。

“楚云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秦牧洲的命,我要你血债血偿!”苏婉清失去了理智,猩红着双眼。

第二次歇斯底里。

楚云端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把秦牧洲的死全都推卸在楚云端身上,把所有的不幸都用在恨楚云端、楚家人。

他本来对她十分同情,她这样一闹他无以亲近。

她睡床,他在酒店另订一个房间。翌日清晨,两人却很有默契地装成恩爱夫妻。

他生了一场重病,她甚至不看他一眼。他就此、对她情谊全无。发现她第一个安插过来的情人之后,顺势配合,还捏造了个不孕的消息。

“所以,她一直因为秦牧洲的死恨你?”

“真的是意外?”听得心惊动魄,我还是忍不住问。

“你还是不信我?”他像是乏了,揉了揉额角。

我心惊:“那她为什么一直在恨,一直不善罢甘休,甚至都闹到这个地步?”

“秦牧洲死了,她其实性情大变,我说什么她都不信。认为我为了娶她,我们楚家为了和她家联姻,害死了秦。就算后来她有一秒钟相信是意外,也绝不罢手。她只是要恨,只是要报复。因为她失去了。”

飞机又开始滑行,不知不觉到了涟城。

时间在故事中消磨。

我的心情久难平静,因为一个别人的故事。

印证了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苏婉清算计我、逼迫我、污蔑我、破坏何臻家庭、病态报复楚云端,我还是对几年前故事里的她表示同情。

“所以,那我的车祸是你一手策划还是苏?”我终于敢问出口。

之前怕答案太血淋淋,毕竟五十万余款来得太及时。

“你是因为车祸流产的?”

“你不知道?”

沉默,开口:“当初我询问特助,他说你流产住院。我只以为你和我达成协议,才附上余款的。”

“那我的车祸?”

“我真的不知道……”

兴许是苏婉清,兴许是意外……多年过去,再没有办法查清,然而重要的是,不是他!

然后,我恨你蚀骨,然后,我又把你弄得差点生不如死。幸好,你以命相逼;幸好,你没有放开手……

眼泪喷涌,我捂住嘴巴,死死咬唇,不要自己哭出声来?

轰鸣声依旧,他担忧看我:“怎么了?那么不舒服?”

“嗯。”我顺势应着,孩子气地哭着。

他一直都在哄我快好了,没事了。

下了飞机,人来人往的机场,他走到前面。我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他,忍了的眼泪再次肆意,将他风华绝代的大衣涂染得不堪入目:“楚云端,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这么累。”

他僵在原地,许久不做反应。

突然,转身,反手将我拥入怀中:“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车祸流产,很痛吧?”

“痛!痛死了!……可是……”我抽抽噎噎,话说不完整。

他手拍我后背:“过去的不要再说了好吗,就像我之前说的,重新开始。孩子无论如何,终究是因为我。我的一辈子,都是你的。你现在不能太伤心,知道吗?”

情话真的太动听,我眼里又涌出,忍不住:“好。”

他推开我,捧起我的脸,一点点,细致温柔地吻我的眼泪:“别哭了。”状余豆号。

女人是情感动物,那一刻我臣服于他。

“我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你要坚强,知道吗?”他哄我,落吻在我刘海。

“不坚强怎么办?”哭着软着的我十分小女人。

“那我会送走你。”语气温柔,我却受了震动: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