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嗫嚅道：“《大清会典》规定，亲王侧福晋四人，亲王世子、郡王侧福晋三人。郡王长子、贝勒侧室二人，贝子及镇国辅国公侧室一人……”

“那你，你符合哪一条？”

十阿哥羞愧的低下头去。

剿灭葛尔丹之后，汗阿玛大封皇子，大哥获封直郡王，三哥获封诚郡王，四哥、五哥、七哥、八哥均获封贝勒。这是因为几位兄长都有参战，而八哥之下的皇子当时年纪尚，没有参战，自然也就没有封赏。

所以，如今他还只是个光头阿哥，照理，是没有侧福晋名额的。

十阿哥呐呐的道：“这不《会典》里还了，还可以特旨恩赏么？汗阿玛就给儿臣一个恩赏吧。”

康熙气笑了：“你有什么功劳，凭什么可以特旨恩赏？”

十阿哥就垂着头不话了。

康熙摆摆手：“事情就这么定了，好了，朕还有事，你跪安吧。”

“汗阿玛，儿子求您了汗阿玛……”

十阿哥不住的磕着头，空旷的大殿里都听得到咚咚吣声音。一串串泪花落在地上，没多久，十阿哥身前的地面就濡湿了。

康熙转过身，不看他。

梁九功看着十阿哥把额头磕得红肿，面上全是泪水，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酸。

想当初温僖贵妃还在世时，十阿哥活得多洒脱自在啊，如今却是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不到。若是温僖贵妃健在，十阿哥也不至于连一个替他做主的人都没樱

心里叹了口气，梁九功走到他身边，弯下腰，轻声：“十爷回去吧，啊。”

两手叉在十阿哥腋下，用力将他拉起来，推着他出了门，嘱咐跟着他的两个奴才好好把他送回去。

十阿哥木着一张脸，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离开乾清宫。

梁九功轻轻摇了摇头，十阿哥也挺可怜的。

收拾好心情，梁九功又回到康熙身边伺候，康熙背着手，没有再批阅奏折，他看着地上几朵那一团湿痕，幽幽的道：“老十从就皮实，朕很少看他哭过，也就贵妃去世的时候，他哭得厉害。”

梁九功知道康熙要的只是倾听，而不是发表意见，他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话。

“大清和蒙古的联姻不能只把公主送到草原，也要把蒙古女人娶过来。后宫不能再由蒙古女人把持了，总要有皇子娶蒙古女饶。阿巴亥部在蒙古诸旗中实力靠前，也不会辱没了老十。”

康熙似乎是在努力的服自己。

“娴雅那丫头朕见过，确实是个好的，越是这样，朕越不能把她指给老十。要是博尔济吉特氏在老十那里也成为了摆设，阿巴亥部能愿意？”

康熙嘴里努力的服自己，他的决定对大清来是最好的。然而脑海中，儿子委屈的泪水，萧索的背影却难以忽略。

他低低的道：“贵妃在下面，估计也会埋怨朕吧……”

“梁九功，你，有什么办法补偿一下老十？”

梁九功心里苦，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法子：“娴雅格格『性』格温柔、富有才情，十爷既然喜欢这样的，何不比着娴雅格格的『性』情模样，给十爷另外指一个？想来这样的秀女也不是很难找。”

康熙眼神一亮：“这法子不错！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想来过个几年，老十就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