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引:九爷万福
作者:周笑羽 | 分类:古言 | 字数:12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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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无法挣脱的命运
这头,九阿哥一进内院,脚步都轻了三分,他揪着一个奴才,小声的问:“福晋今天心情如何?”
小丫头捂着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小声的说:“中午用膳的时候,奴才听主子念叨了几句,说王爷今天有美人相伴,秀色可餐,晚饭就不用准备王爷的份儿了。”
九阿哥分辨道:“哪里有秀色?哪里可餐?中午芙儿不在,爷都食不下咽了,这会儿已经饿得不行了。”
小丫头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叽叽咕咕的笑:“这话王爷跟奴才说有什么用?主子这会儿在书房里看书呢,王爷自去跟主子解释吧。”
九阿哥挠挠头,往书房走去。
傍晚的日光斜斜的从窗户照射进去,带着点点绯红之色,将坐在摇椅上看书的女子浑身披上一层粉色的轻纱,粉面含春,动人心魄。
九阿哥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俯身就想在女子脸上轻吻一下,却被女子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了他的额头,女子头也不抬,淡淡的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来人呐,给我叉下去!”
九阿哥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唇上轻吻了一下,嘻嘻笑道:“爷和自己的福晋亲近,谁敢说个不字?”
冬雪莞尔,对两个主子福了一下,走了出去。
九阿哥双手在芙苏妮腋下一个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自己躺到摇椅上,把芙苏妮放在身上趴着。
芙苏妮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戏谑道:“怎么样,年氏那个美人不错吧?”
九阿哥笑道:“没有哪个女人敢在爷的芙儿面前自称美人的,年氏么,比起其他人来倒也是不错了,可是和芙儿却完全不能比了。”
芙苏妮笑道:“人家可是豆蔻年华的青春美少女呢,妾身却是人老珠黄了,哪里比得上年氏鲜嫩?”
九阿哥就翻了个白眼儿:“芙儿,你说人老珠黄,亏不亏心?”
九阿哥的手摸摸芙苏妮的脸,说:“瞧这皮肤光滑的没一点褶子,哪里老了?白净净,红润润的,哪里黄了?”
他的手又往下摸到芙苏妮的腰身,说:“都生了两个孩子,腰还是这么细。”
又往下摸到那圆润饱满之处,舔了舔唇,低语道:“这里倒是更丰满了。”
“色狼!”
芙苏妮一把拍开九阿哥不老实的手,惹得九阿哥哈哈大笑:“好了,爷没瞧上年氏。倒是年家怪可惜的,一家子老的小的都有能耐,偏偏要走裙带关系,自甘堕落。”
芙苏妮唇角微勾:“人家是想效法佟家呢,可不是自甘堕落,而是有着大志向呢。”
“芙儿也这么看?”
芙苏妮冷笑道:“但凡想把家中女子送进后宫的,哪个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有的人家自信满满,有的人家却只是想碰运气罢了。当年佟家又何尝想过自家女儿能当上太后?”
先帝在世时,康熙上头还有兄长福全,他能继位,也有侥幸的因素在里面,若非他出过痘,若非顺治是因天花而死,他和福全谁继承皇位还真说不准。
九阿哥道:“爷觉得,年家估计会另外下注。”
“可是,还有谁值得他们下注的?”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如果太子能顺利登基,那一切都不用说,如果太子再有个差池,那么,最有希望的就是九阿哥了。只有他一有出身,二有能耐,三不曾被康熙厌弃。其他有出身的被康熙厌弃了,有能耐的没出身,康熙喜欢的没出身……
历史上,年羹尧最终是投效的四阿哥,那是因为历史上德妃没疯,四阿哥自然有资格争夺储君之位。即便如此,年羹尧也还是在和八阿哥一党眉来眼去。这就是一个不安分,喜欢脚踩两只船的人。
年羹尧还没想好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半路上就被雍亲王府的人截住了。
“年大人,我家王爷请年大人和年小姐去府上坐坐,我家福晋听说年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很是喜欢。”
年羹尧顿时脸色一变,他为何要千方百计的把妹子嫁给九阿哥,就是因为不看好四阿哥,要不然,身为四阿哥的门下奴才,妹子自然是要嫁给作为主子的四阿哥,才是最为顺理成章的。
然而他没想到,他这样做,彻底的激怒了四阿哥。
四阿哥本身就因为身世的关系,心思比较敏感一点,后来又出了德妃的事情,也就使得他心态更加容易走极端了。如果年羹尧没有带年氏登上九阿哥的门,没有让大阿哥牵线做媒,四阿哥或许还不会关注年氏,毕竟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得不到的芙苏妮。
然而,年羹尧的举动却是彻底的激怒了四阿哥。他这样的举动,明显是不把四阿哥放在眼里,是明显的看不上四阿哥,这让心思本来就敏感的四阿哥如何接受得了?
他顿时就犯了倔,年家不是不看好他吗,不是想要把女儿送去老九府上吗?那他还偏就不让他们如愿了!
年氏,他志在必得!
年氏心里带着惊惶不安来到了雍亲王府,在路上,年羹尧已经跟她说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当一个亲王明确表态要娶一个女人的时候,只要这个女人没有什么让人必须不能放手的原因,一般来说,其他的皇室、宗室成员都不会插手。尤其四阿哥又明摆着不能继位,那么,也就不存在他想结党篡位的可能,皇上那里也就很有可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也就是说,她,年若兰,只有嫁给四阿哥这一个选择了!
年氏心里很慌,她不想嫁一个随时有可能发疯的男人,她不想嫁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
然而,她的婚事,她却无法做主,只能随波逐流……
年氏如同赴死一般,怀着凄楚不甘的心,踏入了雍亲王府。
四福晋在内院接见了年氏,看着跪在地上,大礼参拜的年氏,四福晋心里没有一丝的波动,不管眼前这个少女多么的貌美,可惜她在进府以前,就已经惹恼了王爷,以王爷的小心眼,她便是美若天仙,也不可能再让王爷对她动心了。
对于这么一个注定对她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女人,四福晋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等年氏跪了许久,脸上都已经在出汗的时候,四福晋才假惺惺的道:“哎哟,瞧我,总是容易晃神,这一晃神就让年姑娘跪了这许久。你们这些奴才也是,怎么就不提醒我?还不快请年姑娘起身入座。”
房间里伺候的一个奴才上前,将年氏扶起,在年氏腿脚发软踉跄的时候猛然松手,害得年氏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呼一声。
那个奴才慌忙跪下,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四福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板着脸道:“你这奴才,笨手笨脚的,竟然摔到了本福晋的贵客,自去领十板子,罚一个月月钱。”
那奴才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四福晋看着年氏,歉意的道:“都怪那奴才笨手笨脚的,却是让年姑娘受委屈了。燕儿,你亲自去把年姑娘扶起来。”
燕儿遵命,上前将年氏扶了起来,小心的架着送到椅子上坐下。
年氏只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痛,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上,小心的坐下,心里恨死了四福晋,嘴上却不得不道:“都怪奴才自己不小心,不关福晋的事。”
四福晋就赞叹道:“年姑娘不愧是大家出身,真是通情达理。”
她仔细打量着年氏,发现她如今面色苍白,汗津津的模样,更为她添了三分楚楚可怜的韵味,越发的惹人怜爱了。
心中不由得暗道侥幸,若非年家想攀高枝,看不上王爷,她现在恐怕要担心年氏获得王爷的宠爱,极大的动摇她的地位了。如今看来,反而得感谢年家才是。
于是四福晋笑得真诚:“年姑娘如今小小年纪,就生得花容月貌,再长大些,恐怕有倾国倾城之姿。我呀,一看年姑娘就喜欢得紧,很想将年姑娘留在府里,做个姐妹呢。”
年氏面色更加苍白,眼底满是慌乱和不甘,嘴里却只能呐呐的道:“奴才身为卑微,如何配和福晋姐妹相称?”
“配的,配的。如今王爷还缺几位侧福晋,我看年姑娘就很是合适嘛。人品出众,家世也当得起,到时候你过了府,咱们可不就是姐妹了么。”
四福晋说着,还掩着嘴轻笑了两声。
年氏一想着自己将来有可能被一个疯子压在身下凌虐,就打骨子里恐惧起来,她身体颤抖着,说:“奴才是待选秀女,婚姻大事,先得由皇上做主,奴才实在不敢和福晋私下议论。”
四福晋就呵呵笑着道:“你放心,规矩本福晋是懂的,本福晋明儿就进宫求额涅,在大选的时候,将你指给王爷。王爷如今已经是亲王了,你是侧福晋,到时候是有仪仗来迎娶的,虽然只是半副倚仗,却也是极大的荣耀了。说起来,本福晋还要羡慕你呢,本福晋虽然是嫡妻,当时王爷大婚的时候,却只是个光头阿哥,那时的倚仗可还及不上半副亲王的倚仗呢。”
年氏在心里呐喊:这样的荣耀我根本就不想要!
看着年氏苍白的脸色,四福晋心里的阴暗得到了满足,笑得极为恣意。
她笑眯眯的说着戳人心窝子的话:“现在咱们府上子嗣还是太少了,就两子一女,太少了,我啊,就等着妹妹们进府,给王爷多生几个子嗣,你呀就放宽心吧,本福晋不是那种小心眼容不得人的。”
年氏露出一个苦笑,谁管你心眼大还是小?谁管你容不容得人?我根本就不想和你们有瓜葛!
这边,年氏被四福晋弄得郁闷不已,前头,年羹尧也在四阿哥的压力下汗流浃背。
四阿哥也不说话,就在那里画画。年羹尧很确定,他是在画画,而且画的还是一个女人,可是他离得远,画又是倒着的,他也看不出画上的女人长什么样。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时间一长,年羹尧就感觉到四阿哥身上传来的压力,让他原本挺直的背一点一点的弯了下去。
汗水从额头滑下,沿着脸颊流过下巴,有的滴落在地,晕出一朵小小的水花,有的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没多久,年羹尧的内衣就湿透了。
年羹尧不由得想,雍亲王有这样厚重的气势,若非受了德妃娘娘的牵累,恐怕还真有希望搏一搏。可惜了,可惜了。
四阿哥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挂在笔架上,抬头看向年羹尧。年羹尧便越发恭敬的弯下腰。
四阿哥淡淡的道:“明年大选后,就把你妹子送过来吧,年家今日之事,本王就不追究了。”
四阿哥的心里其实是非常愤怒的,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希望,他只想让自己手里能多一些的筹码,不至于将来被边缘化。因此,他才看中了年家,看上了年羹尧,为他运作,将他推上了四川巡抚的位置。
然而,年家却不知感恩,反而继续和以前的主子来往密切,并且,还试图将女儿送给老九,这明显是看不上他这条船,想要另攀高枝啊!这让他如何不恼?
年氏,他本来是不在乎的。可是如今,他却绝不容许年氏进别人的门了!
年羹尧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说答应呢,还是想说不答应,但是在看到四阿哥冷漠的眼神后,心头纠结的念头却都统一成了一个,他低下头,闭了闭眼,说:“只要皇上下了指婚的旨意,奴才一家定然欢欢喜喜的为小妹送嫁。”
四阿哥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摆摆手:“就这样吧,最近一段时间,福晋估计会时常召见年氏,本王先知会尔等一声。”
年羹尧苦涩的道:“能够得到四福晋的喜爱,是小妹的福气。”
四阿哥点点头,淡淡的道:“行了,本王也不多留你了。”
年羹尧便行礼告退,临出门前,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四阿哥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桌上画中人的脸,脸上浮现出一种痴迷而又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