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牧虞如坠冰窖，浑身僵硬，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怎么会这样？

他盯着眼前的石柱，心里不禁涌起浓浓的惊骇之意。

血水顺着石柱滑落，迅速凝固，变成黑褐色。石柱底下涌起滚滚黑气，如同无数鬼爪挥动着将松槐吞噬。

呜哇哇卡！

黑气中迸发出第一声刺耳嘶鸣，邪恶气息在此刻攀升到极致。

嗖！

元屠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震飞回来，化作一道流光贴着牧虞面颊飞过。

噗嗤！

一道血光飞起，牧虞下意识地蹙眉，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滴飞溅的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精气消散在空间，消弭于无形。

吼呜！

下一刻，石柱上的黑气翻滚越来越剧烈，似乎要挣脱地面的束缚。又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咆哮声响起，牧虞感觉自己体内气血翻涌。

而四周的鬼方族人像是被定格一样，在这一刻，瞬间化作飞灰飘散。道道若有若无的生机聚拢过来。

牧虞感觉自己好像能动了。

吼呜！

第三声咆哮。

他也惹不住体内如沸的气血力量，一口逆血喷出。

荒祖精血中一道如质的精气被剥夺出去，迅速没入石柱四周的黑气中。而鬼方族洞穴中，超过九成鬼方族人都化为了飞灰。

吼呜呜！

石柱上的黑气俨然已经成型，只剩下手臂粗细的黑气与石柱纠缠在一起。第四声吼声响起，它像是在压榨四周仅存的鬼方族人。

最后，九成九的鬼方族人在接连不断的吼声中化为灰飞。

牧虞脸色变化数次，震惊于这家伙的恐怖之处。若是这家伙出世的话，肯定是史前森林的灾难。

怎么办？

趁它还没有成型动手吗？

可是，这家伙实力如此强大，一不小心，自己就嗝屁了！

打，还是不打？

牧虞有些纠结，脸色变化数次之后，手中荒元震动，地上的元屠剑疯狂颤抖起来。

一声声清冽的剑吟响起。

杀！

诛妖剑术！

荒元全部涌入元屠剑中，一剑诛伐！

刺眼的寒芒轰然射向石柱。石柱轰然炸裂，缠绕着黑气的束缚也似乎被一剑斩断。

吼呜！

那道黑气挣脱了石柱的束缚，宛若黑龙般冲天而起，强势破开层叠的地面土石，冲上了月夜长空。

吼呜！

又是一声嘶唳的怒吼，月华般刺眼的光芒辐射四方，让牧虞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

他心里咯噔一动。

叮咚。

系统提示：释放出史前世界第一只禁忌生灵——邪月石皇，奖励：荒祖荒元！

嗡！

下一刻，牧虞体内精血翻滚如沸，迅速化作澎湃的荒元。而且是罕见的荒祖荒元。

荒祖荒元拥有激发其他人体内荒元的生生之力。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心底升起。

与此同时，邪月石皇的信息也清晰出现在脑海中：力量形成于新源纪，初始为石之力，后受鬼方族祭祀，获得火之力，代表大荒纪元的邪之力。初始境界为妖源境，唤醒者：牧虞！

额？

牧虞看到最后一行字，不禁有点郁闷：这石头怪怎么就成了自己唤醒的了？我只是灭了个邪恶侏儒而已！

系统：你杀了松槐，松槐之血唤醒了邪月石皇，因此你间接唤醒了邪月石皇。其后，因为你的荒祖精血加速了邪月石皇的成型，所以系统认定你唤醒了邪月石皇。（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本条诠释的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我……

牧虞张张嘴，到自己这史前“开门老大爷”的身份，辩解似乎没意义了。

不过，邪月石皇刚觉醒就有妖源境实力，看刚才的气势，比自己的荒师之上还要强，就很让人难受了！

他拔起元屠剑，看到遍地黑灰，应该是鬼方族人尸首留下的废渣，忍不住摇摇头。

史前世界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一旦打开了，就无法合上了。

最终这世界将会走往何处，牧虞现在也说不清楚。

嗯？

对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走到那石柱边上，猛然将元屠剑刺入石柱中。

一道道玄之又玄的黑光迅速往元屠剑上涌上来，被吸入剑中。剑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如墨，散发出丝丝厚重光芒。

叮咚。

系统提示：打造出史前第一件高阶荒器，奖励：剑之灵觉醒！

很快，剑身光芒幽莹，黑光团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黑乌鸦？

啥？

这是啥？

元屠的剑灵吗？

为啥是只乌鸦？

牧虞长得嘴巴，心里涌起无数不忿：好歹也是史前第一件高阶荒器好不好，就不能觉醒点好的剑之灵吗？不说龙、凤、麒麟这种瑞兽，来个饕餮、赑屃也行啊。

就算喜欢鸟，什么金乌、毕方都可以啊，为什么是只黑乌鸦，而且毛都没长齐！

啾啾！

黑乌鸦啾啾一声，没入元屠中。

一瞬间，牧虞感觉元屠如同自己手臂一般，荒元能够流畅没入其中，嗤嗤地剑芒吞吐，威力较之前增长了数倍有余！

“好像还不错！”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也不再抱怨，迅速往外面走去。

入口的位置，因为之前爆炸，已经被石头堵得死死的。

燧好不容易跑出去，听到里面的打斗声逐渐停息，急忙朝着里面喊道：“牧首，你没事吧，我来救你！”

下一刻，乱石急速飞速，堵塞的乱石中一道刺眼光芒冲出去。

疾风大作，吹得燧脸上生疼，透体生寒。

他面无血色，正要惊呼的时候，剑风戛然而止。

牧虞出现在他身边，微微点了点头：高阶荒器就是好用。

元屠之灵“小黑”一脸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大哥，我可是史前第一把高阶荒器的剑之灵，你用我来开路？这合适吗？

咳咳！

牧虞感受到元屠的负面情绪，呵呵一笑，拍拍目瞪口呆的燧，说道：“走，我们离开这里！”

燧木讷地站在原地，还没从牧虞霸道的开路姿态中回过神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乱石中出现的石头通道，隐隐发光。

他隐约感觉：牧首好像变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