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闭上眼睛。

好一会，张天赐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突然间，好想回到张家。

虽然那里有几个不讨喜的姨娘和姐姐。

可怎么说呢，张爸爸是真的对他很好。

又带他玩又给他吃的。

想到他竟然骗了张爸爸。

张天赐开始心生愧疚。

夜里。

他坐在地上，靠着房门打着瞌睡。

突然间，有人来开门。

彼时门把转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张天赐在睡梦中揉了揉鼻子。

停顿。

好像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他一下睁开眼睛。

咔嚓，咔嚓。

再听到声音。

张天赐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瞪大眼珠子，慌慌张张从地上站了起来。

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张天赐往后退几步，两只手都握在一起。

然后，他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张天赐？”

这小孩是不是把门堵住了。

容裳拧了一下眉头。

再转一下门把。

咔嚓。

终于，门这次开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容裳冷淡的目光先在房里打量了一眼。

没开灯，很暗。

于是她伸手先开了墙壁上的壁灯。

灯光一亮。

她一下对上张天赐警惕，仇视的目光。

“张天赐。”

“坏人！”

那小孩上来先冲她骂了一句。

容裳目光一顿。

转而她咧嘴笑了起来。

没有说话。

她转过头，看向落地窗前的老人家。

当时她正看着张天赐掩面哭泣。

容裳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收了手。

原来冷厉的目光一转，倒是温和不少。

她虽然没有说话。

可容裳知道，她对洛家的仇恨多多少少是看淡了些。

抿嘴，目光收回来。

容裳看着面前的小孩微微一笑，“张天赐，我不是已经把你带出来了吗？”

“你不感谢我还骂我？”

“我知道，你是想把我转手卖给别人。”

什么感谢。

张天赐冷哼一声，将脸别到一边去。

那会，容裳又无奈又好笑的。

她走上前去，才伸出手。

张天赐已经吓得往后退了去，躲开她的触碰。

“我告诉你，我不怕。”

奶奶去世以后，他和弟弟沿街乞讨。

什么恶人没见过。

“……”

眯眼。

容裳在他面前俯下身去，双眼和他对视，“张天赐，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你了？”

她看起来有那么坏吗？

白天他不是自己睡着的吗？

咬着下唇，张天赐睁着一双眼看着她。

“那你说，要带我去见我奶奶。”

知不知道，他奶奶已经死了好久。

听到这个，容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伸手，不顾他的抗拒上去摸摸他的脑袋。

“我说的带你去看你奶奶，是想带你去她坟前给她上一柱香。”

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别说什么鬼啊鬼的，免得吓着他。

张天赐听完她后面说的。

他愣愣地看着她眨了眨眼。

是这样吗？

“你知道我奶奶不在了？”

容裳点头，“知道。”

那……

“你为什么要帮我？”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天赐自己承认。

一开始他也是想利用她，借她的手离开张家。

然后，半路找个机会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