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短腿短，像你。”哈哈哈，男人的笑声传来。

女人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雪。

啪！

她冲着他的脸上扔了过去。

“吃雪吧你。”

哈哈哈哈……

“长安，外面下雪了。”

“那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不啊。”他笑着在她面前弯下腰来，“你上来吧，我背你出去。”

……

像是冰封多年的记忆突然冒出来。

容裳潋滟的眸光一闪，黯淡。

她在某一个地方停顿几秒后，淡淡垂下眼眸。

当时系统看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它沉默着，却莫名觉得伤感。

主神大人已经下令了，将她送回现实世界中。

这包裹里的东西啊，系统都拿给她了。

“女神，那……血灵珠。”

这东西是主人的。

它还得拿回去交差。

当时系统一直等着她给一个答复。

可是她，不知道又在发什么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一会笑一会沉默的。

系统不忍再这么纠缠下去。

它说，【还记得吗？我欠你一个愿望。】

话音刚落。

女人长如蒲扇的眼睫毛动了动。

她终于有了反应。

那会她掀起长眸，眸底复杂难辨，“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了。】

只要不是逆天而行的，它都能答应她。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容裳脑海里的记忆忽然被拉远。

还记得第一次被它绑定的时候。

当时她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不屑。

对方说什么要帮她完成心愿。

好大的口气啊。

她要是说……她想回自己的星球呢？

说来，她在地球都待了好几百年了。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恐怕……她后面也不会被困在地球这么久吧。

起初她只是觉得在地球待着无聊，看它说的什么任务，系统也蛮好玩的，便答应了它。

没想时间一晃，已经过去这么久。

而今它再提到什么愿望。

容裳眸光一深，心尖蓦地抽了一下。

很疼很疼。

她像第一次那样，抬手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

红唇一张，却丢失了一开始的自信和底气。

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他收集灵魂碎片呢？”

她才去了几个世界。

总还有机会的吧？

只要她多花一些时间就好了。

如果……就在这里终止的话，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呼吸也难。

可是系统说，【你不是怕自己爱上他吗？】

她还怕回到现实世界以后，主神大人会不认得她。

到时候，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

怕吗？

是挺怕的。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她怕自己受伤，更怕他死。

她宁愿……伤的是自己。

“不怕了。”她低声呢喃一句，“一切都晚了。”

现在再预防还有用吗？

她……早就爱上他了。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

大概是从他望着她的眼睛说，“我好像认识你。”

大概是从他抱着她，哭着求她，“你不要离开我。”

大概……

回忆太多，容裳现在一回想起来，眼睛都红了。

系统看她抓着藤椅的手背上，指节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