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超越了时代范畴的空中部队，首次出战就被狄道土贼出损招彻底歼灭，国师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与理想存在巨大差异的残酷现实，以至于他在发出愤怒咆哮的时候都还显得有些神情木讷。

“胜败乃兵家常事，还请国师以大局为重！”做出劝慰的时候，徒单克宁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庆幸，要不是因为战事紧急再加上条件有限使得国师没那闲工夫去跳大神，就这场失败对于士气的打击怕是难以估量。

“大局为重？”苦笑着，国师倒也知道这时候再怎么生气也难以改变结局，只能强打起精神把损失的那三十多个热气球给彻底忘记，主动转移话题道：“此番失利，军中可有何议论？”

“这……”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因将士们这次的反应很不正常，徒单克宁也担心如实禀报之后会把国师给气出个好歹。

“但讲无妨！”国师倒也很是清楚，由于这次采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作战方式，虽说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己方士气的影响恐怕也不小，所以也做好了面对更为残酷现实的心理准备。

犹豫着，但徒单克宁也知道这事根本没办法做出隐瞒，国师只要走出中军大帐就很容易发现将士们的异常反应，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把那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实情做出禀报道：“将士们欢欣鼓舞！”

“什么？”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愤怒而导致听力出了问题，刚才还在琢磨该用何种方式稳定军心，国师怎么也想不到超时代的空中部队被狄道土贼消灭之后，大金国的勇士们居然能高兴得跟那啥一样，难道他们都是敌军所假扮？

“启禀国师，我军将士虽骁勇善战然则大多见识薄浅，故而……”其实徒单克宁也觉得这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派出亲兵卫队深入军中进行多次打探证实之后，他不仅接受了事实而且还能在这时候给出一个相对比较合理的解释。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国师在此战之前可是采用了非常严格的保密措施，别说是半路临时征召来打杂的徒单克宁所部，就连堪称天下至锐的新军也并不知道大金国还有这么一支能够翱翔天际的特殊部队。

连存在都成为了高度机密，普通将士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那些个热气球到底有什么用途，以至于在国师使出这种前所未有的特殊战术之后，大金国勇士们其实也出现了一定的慌乱，甚至还有不少人当即俯首叩拜。

当得知了那些吊着箩筐飞在天上的巨型麻袋乃是出自国师之手，大金国勇士们兴奋了，连连高呼“吾皇实乃真龙天子”，但由于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在对敌军进行非传统突袭，所以对于之后发生的一切也就只能根据臆想做出猜测。

看见了狄道城上空突然出现的大量祈天灯，也亲眼见证了土贼们试图用烟花炮竹做出反抗却无功而返的闹剧，当狄道城内响起大量爆炸声的时候，大金国勇士们也自然而然地将那解释成了代表真龙天子威严的旱地惊雷。

而更让徒单克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是，即使突袭行动最后惨遭失败，也没能影响到将士们的热情，就连有几个热气球因没有及时抛掉炸药包就撞上祈天灯而被引爆后变作火团坠落，也被大金国勇士们解释为了诛邪除恶的天道怒火。

这也就幸亏得国师当时是在狄道北门之外十里主持战斗，否则少说也得有好几万激动的大金国勇士要排着队亲吻的他臭脚丫，要真是那样的话可有些不太好解决，毕竟国师当时可是被气晕过去了。

“还能这么解释？”听完徒单克宁的解释，国师也是有些傻眼，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异常的反应恰好能够消除他心中最大的担忧，却还是有些不敢完全放心地询问道：“莫非军中就无人能识破真相？”

“万望国师恕罪，末将在听闻此事之后，即刻派出亲兵卫队将试图妖言惑众之人秘密缉捕并当即处决！”好歹也是十万大军，肯定会有那么几个见多识广的家伙能够做出接近真相的猜测，但徒单克宁显然很清楚这些聪明人所能造成的危害，所以采取的行动也非常果断。

“徒单克宁将军不愧为朝廷栋梁，本国师得汝相助甚是欣慰！”可能猜到真相的聪明人已经被收拾掉，也就意味着这次失败不仅不会影响到士气，甚至还能让国师在军中拥有更多威望，他当然得赶紧对徒单克宁的自作主张表示出感激。

“此乃末将应尽职责，如今唯恐土贼们趁机散播谣言！”对于官场上的那一套也是比较了解，徒单克宁当然不会因为国师的感激就得意忘形，却还是趁机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毕竟大金国勇士们虽然用自作聪明的解释化解了危机，但狄道土贼可是知道此战的真相，要是让他们找到机会进行有理有据的瞎嚷嚷，如此的巨大落差也足以使得形势完全失控。

“无妨，此事本国师自有计较！”国师最担心的就是在遭遇失败之后要立即面对士气跌落的困境，如今既然因意外而使得局势暂时变得极为有利，他就有更多时间去糊弄住那些除了抄刀子玩命就啥都不懂的莽夫。

“倒是狄道土贼如此冥顽不灵，也确实有损我大金国威严，故而……”虽说是信心十足，但国师也不会忘记狄道城内还有个做事不守规矩的小混蛋，而想要真正消除隐患的最好办法让然是彻底歼灭敌军，只不过从现在来看，这事好像有些不太容易做到。

“末将愿率军攻城，以解国师之忧！”经过对之前战败的认真总结，徒单克宁也已经意识到，想要跟收拾掉鱼寒就别去考虑采用什么战术，直接仗着兵强马壮给来一手以力破巧比什么都管用，此时也是非常渴望有机会证明自己的猜测。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容得本国师详加考虑！”相信徒单克宁的作战能力，也很是感激对方之前提供的帮助，但对于这个很可能是唯一正确的提议，国师似乎并没有打算予以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