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阳嘴角溢出一抹苦涩，自己落在谢陵的手中，恐怕不死也会脱一层皮，毕竟陆兰心恨极了他们一房，镇北侯谢陵又是陆兰心的外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有预感，那个能证明他抄袭的证据很快就会被人找到。

——

“你就是六十八号考生吴永？”

江太傅看着一名二十七岁左右的男子问道，那吴永似乎知道了什么，身子跪倒在地，微微颤抖着，似乎很是害怕，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

“回…回太傅大人，正正是。”

江太傅缓缓道。“你不要害怕，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了吗？”

吴永有些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昨日考试的时候，你可听到过什么异响？或者你看到了什么异样？”程璟裕缓缓开口，审讯这种事情江太傅不拿手，他只得自己问吴永，一连两句话，问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那吴永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并无异样，我一直在低头答题，一点异响也未听到。”

“你可认得陆轻阳？”程璟裕又问道。

“不认得。”吴永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

吴永回答的太快了，他肯定有话在瞒着自己，就当程璟裕再想问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谢陵走了进来。

“你最好给本侯老老实实想清楚再回答，科举帮助他人作弊还知情不报，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陵刚刚从审讯室出来，身上还带着血腥气，那吴永更害怕了，但还是摇摇头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吴永不知道，就将他带下去吧。”谢陵突然回来，他想问的已经不能再问了，于是便让人带着吴永离开，但是……

“慢着。”谢陵开口，有人拦在吴永的面前，吴永刚刚松了一口气，此刻心又悬了起来。

“此人很有可能是帮陆轻阳作弊之人，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侯爷说的有道理，派人看紧吴永。”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来人，将吴永关到牢房中，待本侯审讯没问题之后，再让他离开。”

见谢陵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自己唱反调，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浮现一丝杀意。

谢陵回头看向他，“璟王爷别忘了，本侯有陛下的令牌在身。”

话外之意，你拦着我便是在质疑陛下。

说完这句话之后，没人敢阻拦谢陵，谢陵大摇大摆地离开，程璟裕扭头看向江太傅。

“本王要离开考场几日调查此事，考场内就拜托太傅大人了。”

太傅大人微微皱眉，点点头，对于谢陵的行为他十分不赞同，却碍于那块令牌，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程璟裕的身上。

“老臣在考场内等着王爷，众考生也在考场内等着王爷，王爷早一日查清楚真相，科举便能早一日举行，老臣也能早日为云启选拔栋梁之才。”

和江太傅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在离开考场之前，他要去见一个人，弄清楚一些事情。

——

“侯爷有令，一日未查清楚舞弊之事，科举便往后拖延一日，你们中若是有人知道实情，尽快说出来，本将军也能在侯爷面前为你们求情。”陈武站在众学子面前说道。

因为昨晚脱衣服的时候，今日不少学子染上了风寒，此刻出现的学子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听到陈武说完，众人忍不住低声讨论了起来。

“再这样下去，科举要延迟到什么时候啊？”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对啊，我们又没有舞弊。”

“全都怪那两个作弊之人，我看大家有知道实情的最好快点说出来，科举也能快点进行下去。”

“帮人作弊可是大罪，终身不能入朝为官，谁会出现承认啊。”

事情仿佛陷入了死局……

“文朗兄，那试卷果真是你自己写的？”陆轻阳看向徐文朗问道。

徐文朗不似在审讯室那般的激动，在左右查看没有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陆兄说来也是奇怪，我的那份试卷好像被人改了，但是字迹确实是我的。”

闻言，陆轻阳紧紧皱眉，就在此时锁链声再次传来，有人进来了。

——

“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我不参见科举了。”

一个二十七左右的男子，对着押着自己的狱卒说道，但是狱卒根本不理会他，眼中还有些不耐烦。

“进去！”

狱卒将他们隔壁的牢房打开，随后将吴永推了进去，便抬步离开了，丝毫不理会吴永的喊叫。

“我真的不知道啊！”

随着又是一阵锁链声响起，牢门被关了起来，吴永瘫坐在地上，一脸死灰。

“吴永？”徐文朗认出了他，随后走了过去。

“吴兄，你怎么也被带进来了？”

见到徐文朗之后，吴永脸色好了一些，两人隔着牢门相望。

“徐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因为考号被人抓进来的，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信我的。”吴永有些崩溃地说道。

吴永和徐文朗之前就是朋友，这次考场的位置还分在了前后。

“吴兄，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徐文朗想要安慰一下吴永，但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陆轻阳给打断了。

“咳…他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陆轻阳一开口，吴永这才意识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只是一身鲜血，看起来格外吓人。

“这这是？”

徐文朗摇摇头道。“侯爷审的。”

看到陆轻阳这种情况，吴永突然觉得镇北侯对自己够温柔了。

“他们问我是否听见异响，看见异动，还说我帮陆公子作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吴永急得满头大汗，奈何没人相信他。

“吴兄别太激动，我相信你，王爷和侯爷会还我们清白的。”徐文朗这个人很阳光，即便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都还有心情安慰吴永。

“但愿吧。”

就在三人说话的空档，牢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狱卒走到陆轻阳的牢门前，看了半晌，开口道。

“就是他，带走吧。”

话音落下，牢门被人打开，陆轻阳被人拖了出去，徐文朗趴在牢门上询问道。

“你们要带他去哪？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那狱卒恶狠狠道。“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