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心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陆家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还能有后半生对陆兰心来说已经是奢望了，可惜陆兰心自己没看透这一点。

陆轻阳的回答在陆晚妍的意料之中，这个男人妄想保全所有人，但不知有些人要的不单单是衣食无忧地活着。

她抬步离开，但是还未走出牢房身后传来了陆轻阳的声音。

“谢谢。”

她微微低头，眸底划过什么。“就当是我欠你的吧。”

——

赵婉儿被囚禁在宫殿之中，偌大的宫殿就只有她一人，殿内漆黑一片，这里就像是被人世间遗忘的角落，漆黑安静，没有半点烟火气。

赵婉儿双手抱膝坐在角落里，心底如同死灰一般，眼中满是绝望，她知道，陛下这是打算将她关到死。

看着窗外冷清的月光，她的眼中满是担忧。

“也不知表哥怎么样了……”

就在这种寂静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婉妃娘娘。”

“谁？！”赵婉儿有些警惕地看向宫殿外面，因为陛下不仅是囚禁了她，还不让任何人来探望她。

这会时间，宫殿内一个宫女也没有，按理说其余的宫女也会绕过这个宫殿，但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婉儿站起身来往宫殿门口走去，顺着缝隙和月光看去，在看清楚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子之后，赵婉儿眼中满是震惊。

“陆霍心？！怎么是你？！”

让赵婉儿惊讶的不单单是陆霍心出现在这里，而是陆霍心现在的样子，仿佛一瞬间胖了二十斤一样，除了眉眼还能找到陆霍心的影子之外，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且在陆霍心的脸上还落下了一个如同蚯蚓一般的伤疤。

“赵婉儿，我可以帮你。”陆霍心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看着她说道。

不理会她脸上的疑惑，陆霍心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恨陆兰心，我也恨她，我可以帮你对付她。”

“你如何帮我？”赵婉儿微微皱眉，有些半信半疑。

陆霍心对着她笑了笑，眼神透着一丝诡异。“你有没有听说过巫蛊之术？”

——

这厢，陆晚妍刚刚走出死牢，迎面就看见了程玄殊，似乎早就站在那里等着她，脸上是如同模式化一般的礼貌笑容。

“四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收回视线没有理会，青瓷连忙伸手搀扶住她轻声道。“小姐。”

程玄殊缓缓走到两人面前，低头看着陆晚妍道。“四小姐的眼睛好了？可以看见了？”

想起上次送到相府中的华灵国旧物，既然程玄殊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抬眸看向程玄殊道。

“太子殿下不都知道了吗？”

程玄殊笑了笑，看着陆晚妍道。“四小姐进入死牢，秘密探望死囚，若是传出去，整个陆府恐怕都要给四小姐陪葬。”

程玄殊的话中有话，陆晚妍也不想跟他继续打哑谜，看着他道。

“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在大战来临之前，谁也不会得罪可能成为盟友的人不是吗？”

程玄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没有选择向陛下告发，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四小姐果然是个聪明的人，那么四小姐会成为本殿的盟友吗？”

程玄殊看着陆晚妍等着她的回答，但就在此时，程逸之突然出现，护在陆晚妍的身前。

“妍儿。”

在确定陆晚妍没事之后，程逸之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警惕地看向程玄殊道。

“妍儿进宫是来找本殿的，这死牢也是本殿允许她进去的。”

见到程逸之突然出现，程玄殊的脸色一黑，但是也不好发作，因为现在在父皇面前，程逸之的分量比之前重了不少。

程玄殊最后深深看了陆晚妍一眼，随即抬步离开。

“我们走。”

见程玄殊离开，程逸之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向陆晚妍道。

“你没事吧？他可对你说了什么？”

她轻轻摇头，看着程玄殊的背影若有所思。

——

“巫蛊之术？”赵婉儿微微皱眉，有些意外。

陆霍心点点头，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竹筒通过门缝递给了赵婉儿，她伸手接过那竹筒，眼中满是疑惑。

“连心蛊，分为子母两只蛊虫，中子蛊者会听从母蛊的命令，但是蛊虫对人体的创伤很大，中子蛊的人会失去自主意识，变为一个傻子，母蛊可以操控子蛊的宿主，但是代价是母蛊宿主的生命。”

陆霍心在一旁解释，就在此时，赵婉儿已经将那竹筒给打开了，透着月光看清楚了那竹筒当中狰狞可怖的蛊虫。

赵婉儿惊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

手上的竹筒也摔在地上，那长了无数触角的虫子从竹筒当中爬了出来，看起来格外可怖。

赵婉儿看着那蛊虫脸色苍白，不过也明白了陆霍心的意思，陆霍心继续说道。

“只要你甘愿用身体供养这只蛊虫，我会想办法将另一只蛊虫放到陛下的体内，届时，陛下便会沦为你的傀儡，不过你的生命也会快速缩短。”

看着那蛊虫在地上蠕动，赵婉儿眼中挣扎片刻，双手紧握，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抬头看先陆霍心道。

“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有多长的时间？”

陆霍心摇摇头道。“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长则一年，短则半个月。”

赵婉儿站起身来，强压自己心底的恐惧朝着那虫子走去，陆霍心微微皱眉，询问道。

“你可想清楚了？这蛊虫钻进你的身体之后，等你死了才会爬出来，即便是我也不能解蛊。”

赵婉儿站在月光下，看着那蛊虫惨然一笑。

“我想好了，左右都是一个死，只要能死而无憾就够了。”说话间，她扭头看向陆霍心道。“你不是也想要杀了陆兰心吗？那还等什么？”

赵婉儿顿了顿又询问道。“我如何让这蛊虫进入我的身体当中？”

陆霍心一愣，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会费些口舌，却不想有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像是喝杯水一样简单。

陆霍心不会明白，早在渝江船舱之上的时候赵婉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行尸走肉。

“把蛊虫放在你的脉搏之上，它会自己钻进你的身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