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作者:弄雪天子 | 分类:古言 | 字数:19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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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瑞雪
果然下起了雪。
“下雪好啊。”
赵素素把暖炉塞到自家小娘子的大斗篷里,让她捧着暖手,两人就立在搭着厚厚毛毡的帐篷口,遥遥远眺。
地上的积雪已深。
“不知农场那边如何,他们人手是否还充足?咱们家藏书室可不要受了潮才好,我跟金婶子说了,让她天气好时,务必记得晒晒书。”
赵素素心底颇有几分忧虑。
秋丽也担心:“咱‘顾记’现在能当门面的主厨可没人,老杜的手艺是比以前好,但他到底差了些。”
顾湘轻笑:“无妨。”
她离开前,从‘一见仙’拐了一波人过来,李子俊的那酒楼要开不下去,裁汰了好些人手,都是熟练工,正好挑手艺好,品性好的人收拢过来使唤。
又留下了一份食谱给老杜,各种配料也是提前配好了交给老杜收着,以顾记如今的规模,至少用一年半载问题不大。
‘顾记’的熟客们都很好说话的,应出不了差错。
若她当真一年半载不能归,自家这酒楼,怕是真要让老杜当家做主了。
顾湘捧着手炉,看着地面的积雪:“最近雪下得可不少。”
这雪下得少了,老百姓发愁,这雪大了,老百姓们依然愁。
赵素素轻叹:“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
顾湘招手让老狗把灶台搭起来,出门在外,便是准备得再充足,吃吃喝喝上还是得将就些。
拿了一袋子切好腌好的鸡胸肉,蘸上些淀粉面渣,选了大豆油小火慢慢地炸好,鸡排一过油,噼里啪啦一通爆响,金灿灿,油光锃亮,再捞到锅里两面烤得外皮酥脆,内里紧致,刷上一层酱料,稍稍点上一点辣酱。
生菜叶子稍稍在锅里烤一下,饼子都在火上直接烤得松软,豁开条口,前后都涂上些面酱,菜叶子卷着鸡排整个都塞进去。
顾湘拾起来吃了口,心下颇满意,顺手把一包鸡胸肉都给炸了,饼子就让车队里跟着的帮厨去做。
一时间浓郁的香味在帐子群中弥漫,老狗一帮人围坐一团,舒舒坦坦地把脚都抵着火堆,一边烤火一边吃饼夹肉:“呼,要是我们张头肯给咱吃这个,咱说不准真能跟他走,连口三合面的饼子都保证不了,哎!”
“私底下想想就得了,你还说出来?闹得好像咱跟着三娘子,就是为了口饭吃似的。”
老狗翻了个白眼。
周围一兄弟兄嘿嘿直乐。
这世道,最要紧的可不就是那口饭,别的都能没有,没得吃,人活得了?
赵瑛也出了帐子,撩起衣袍坐在顾湘身边,捧起个饼子吃,虽是细嚼慢咽,速度到是很快。
“下了雪,天寒地冻的,河道怕是不好修。”
他想起这两年耗在河道上的银子,再想想折在这上头的兄弟,轻轻吐出口气。
便是他,竟也开始盼着老天能怜人,来年莫太早闹水患,给他们一点点的时间。
顾湘轻声道:“修河非一日之功,大禹治水,还是继承了他父的事业,依然十余年才得以功成,如今这河道,又岂是一年半载能修得好?”
她在勇毅军中时,老狗他们常常因着工期太紧而忧心忡忡。
顾湘知道,国公爷手底下有能人,他要求的工期,都是赶一赶确实能赶完的。可人心本是好逸恶劳,最是畏难,眼看着那么可怕的工程,再看看那么短的时间,心里先怕了,如何又能做得完?
赵瑛苦笑:“若河工人人如三娘一般,能写会算,知道怎么上工,怎么干活更轻省,那就好了。”
顾湘:“……”
您老到真敢想。
她再不行,也是后世正经的名牌大学高材生,读书读了十好几年,现在您老想要高素质的河工,麻烦先花上十年八年的,普及一下教育。
赵瑛:“哎!”
帐篷外篝火相连,雪花未落地便化了,赵瑛不自觉伸手去扫了下顾湘的肩头和发尾。
“……有雪。”
顾湘一怔,借着火光看赵瑛的脸,以前只觉得他俊,如今瞧着,到好像不光是俊俏了,仿佛他这个人在自己的眼里,除了安国公,贵人,高高在上,来自京城的贵公子,这些飞在天边上,云层里的概念外,还充斥了些旁的内容,那些更亲近的,让人想起来便很自在,很舒服的东西。
也只是一瞬间的,一闪而逝的念头,顾湘不觉笑了笑。
雪越下越大,吃过饭,顾湘安排好人守夜便回了帐子,她也累了一整日,裹好棉被躺下,几乎一沾枕头就秒睡着。
睡梦里,她走在一大片绿油油的山林中,走着走着,忽见前方氤氲的雾气缭绕,她近前一看,竟是一绝色美人在温热的泉水中沐浴……
那张脸非常的熟悉。
第二日,顾湘早早起来去烧水做饭,秋丽追着她给她加衣裳,回过头不禁和妹妹感叹:“雪鹰姐当真是了不得,瞧瞧这帐子搭得多好,铺盖也铺得好,咱们小娘子睡得暖和的紧,小脸都红扑扑的。”
雪鹰:“……”
顾湘:“咳。”
她今早儿熬得粥,除了米什么都没加,就细细熬煮出来,又煮了一大瓮茶叶蛋,昨晚剩下的饼子再重新翻烤下,把豆腐乳取出来当小菜,便能将就着做早餐。
顾湘这回盛了粥,不肯跟赵瑛一起坐,挤到雪鹰和秋丽中间去,三个人靠在一处,到也暖烘烘的,省去不少柴火。
刚夹了一小块腐乳,赵瑛倏然起身,施施然坐了过来,秋丽蹭一下就蹿了老远。
雪鹰到只缓缓向旁边挪动了一点位置。
顾湘:“……”
她都不知道,这是秋丽没眼力劲,还是雪鹰这丫头没眼力劲。
赵瑛眼角的余光往不远处河沟边的草丛里一扫,顾湘瞳孔顿时微微收缩,老狗从后面蹿出去,三两步狂奔至草丛边,伸手一拽,直接从草丛里捋出一人。
“咦?是个小丫头!”
寒风冷雪下,那小丫头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看老狗,也不敢抬头看旁人,只呜呜咽咽地哭道:“呜,不逃了,女儿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