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尔已经对神出鬼没的前任教宗彻底无语了，他怀疑前任教宗真的只留下一段记忆吗？确定不是采用某种秘术将他的灵魂停留在艾利亚特主空间吗？斯威尔甚至怀疑眼前这位神秘的零先生有可能就是前任教宗，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发出如此惟妙惟肖的声音。

“请不要怀疑零，零只是主人的一个工具，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还没等斯威尔质疑，零先生就毫无感情的抢先抗议道。

斯威尔无语的指了指零，心中暗道：‘别以为你换了语气我就听不出来了，如果你不是吉伦哈尔冕下，怎么可能预知到我想说什么？’

“主人并不是在调戏你，而是在给你警示。”零先生几乎是秒回答道。

斯威尔彻底崩溃了，零先生还想极力否认，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零先生就已经提前回答了他的问题，这种不知在多少年前就能精准的预知他想说的每一句话，已经是预言的极致了吧？就算伊斯塔号称神圣教廷在神谕术上最有天赋的人，在光明之眼吊坠的加持下，也未必能做到这点。

“伊斯塔的预言天赋和主人的神谕术不具备可比性，伊斯塔的预言天赋主要体现在预言大势的准确性上，主人的神谕术则注重于细节，相比之下伊斯塔的神谕术更加具有决定性。”零先生立刻回答道，更是坐实了斯威尔认定他就是前任教宗化身的想法。

“不用掩饰了，其实你就是吉伦哈尔冕下对不对？”斯威尔略显失态的指着零先生大喊道，露出一副“别以为你改头换面我就认不出你”的表情。

“看来你果然还是没有相信，不过我可以拿出最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是错的。”零先生耸耸肩，在别人做来可能尽显诙谐的动作，他做出来却显得格外的别扭和生硬。

“我不相信你拿出的任何证据。”斯威尔满脸抗拒的说道，他感觉已经被前任教宗戏耍够了。

零先生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的提醒道：“接下来的一幕对你们人类来说可能有点惊悚，请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人类？”斯威尔一愣，貌似这已经是零先生第二次重复强调了，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莫非他不是人类？

就在斯威尔发愣的时候，零先生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出一段锋利的刀尖，他的指头沿着面部周围划了一圈，然后就在斯威尔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将自己的面皮揭了下来。

“这、这……”斯威尔吃惊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为零先生的这种自残行为感到震惊，他没想到零先生竟然会以这种形式拿出所谓的证据。

斯威尔悚然意识到，由于他的不信任而导致零先生自残，与神圣法典中宽容、博爱的规定相违背，如果零先生因此而死亡的话，斯威尔更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斯威尔开始吟诵圣愈术的咒语，准备用自己并没有恢复多少的神圣之力来挽回零先生的“生命”。

然而令斯威尔感到意外的是零先生揭下面皮时，并没有想象中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场面出现，零先生的生命气息也没有因此有任何衰弱的迹象。那张面皮揭开之后，露出了零先生隐藏之后的真面目：一个用某种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材质雕成的骷髅，在骷髅和面皮之间是如同胶质的神圣之力代替了血肉填充在其间，难怪零先生可以散发出如此强大的神圣之力。

“这、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斯威尔语无伦次的问道。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人造的工具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人类。”零先生向斯威尔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面皮，示意他看清楚之后，重新将面皮蒙在脸上，被面皮覆盖住作为血肉替代品的液态神圣之力一阵蠕动后，零先生的面皮重新与周围的皮肤生长在一起，在神圣之力的强大恢复功效下，恢复的光滑如初，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是人造生命？”斯威尔惊悚的问道。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零先生一直都板着一张扑克脸，动作也有很多不协调的地方，看上去格外生硬。人造生命毕竟与真正天然形成的生命还有一定的区别，无法像真正的生命那样和谐自然。

人造生命早在上古时代就已经被创世神列为禁忌，划为神的专属领域，任何试图染指这一领域的凡人都将被划入邪魔，被创世神亲自降下神罚打入邪魔位面，终生不能踏入艾利亚特大陆主空间。

零先生如果是人造生命，岂不是意味着前任教宗也堕入了邪道？这个巨大的冲击让斯威尔懵逼了。

“不，我并不是人造生命。准确的说我并没有真正的生命，只是在执行一段预先设定好的程序而已。”零先生矢口否认道。

“预先设定好的程序？”斯威尔感到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甚至连程序这个词他都是第一次听到。

“你可以把程序理解成某种规则，只要符合规则的条件一被触发，我就会按照规则行事。”零先生再次解释道，很明显这也是根据前任教宗的神谕术的预知结果而特别准备的简易解释。

“但你身上的生命气息怎么解释？”斯威尔一针见血的问道。身为教廷分部的高层，他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被蒙蔽？零先生身上浓郁的生命气息根本瞒不住他，斯威尔自认绝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因为制造我的材质比较特殊。”零先生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你是指那种胶状的神圣之力吗？”斯威尔立刻强调道，“那种液态的神圣之力的确会显得你身上的神圣之力超乎寻常的浓厚，但不足以让你表现出生命气息。据我所知只有光明神力才具有这样的效果。但随着光明之主的神降士兰伯特回归神国，艾利亚特大陆上已经没有人能引来并操控光明神力。”

“我说的材质并不是指神圣之力，那是为了不让我的外表看上去过于惊悚而添加的填充物，实际上不仅仅是神圣之力，其它魔法元素同样可以作为填充物。只不过那样的话我将无法使用神圣魔法，只能使用填充物对应的元素魔法。”零先生的回答让斯威尔砰然心动，换个角度理解，这特么就是一个可以填充各种魔法弹药的人形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