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公子！”陆小川见到临行舟的瞬间喜出望外，下意识喊了一声，手上一松防御罩里面的人群差点掉下去。

临行舟赶紧撑起一个防御罩，两人在下面苦苦支撑。

“老大呢？”陆小川龇牙咧嘴。

“失去联系了。”临行舟一边支撑着防御罩，一边留意着到东界的距离。

鳍穹现在的速度已经满得就像是一辆破自行车了，几乎是没有前行，像是自由漂浮在空中。

“怎么会失联呢？老大刚刚还在的啊！”

“不知道，周叶庭来了，不知道在哪儿……”

“靠！他搞什么鬼？他不是最见不得这些人死的吗？”

临行舟不说话，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讲话了。卢皂白说只能等，但在这么等下去就只能是等死。如果秦愿还是不能控制好他的这些战斗兽，那他们这次就不是救人了……

“临行舟。”

冷漠却又熟悉的女声，听起来隐隐有些温柔。

陆小川惊讶道：“余美人？！”

临行舟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余沐雪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好奇怪……

“余美人？”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有两只鳍穹侧翻了，我的防御罩撑不住了，现在正在下坠。靠近地面的时候，我会全力发挥防御罩的作用，尽量减少人员伤亡。不过伤亡是不可避免了，跟你说一声。”

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余美人？你掉下去了？”陆小川大吃一惊。

临行舟的心跳也骤然加速，他问道：“坠速是、的多少？”

他不敢想象失去防御罩的防护后，余沐雪等人坠地会死伤成什么样，但绝对很严重。而余沐雪刚刚的那一声听似温柔的话，已经表明她要做什么了。存着最后的力量在坠地的最后一刻爆发，她这是要牺牲自己护住其他人……

“嗯，就这样吧。”余沐雪的语气突然放松了一些，然后耳机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余沐雪！”

“余美人！”

陆小川一脸难看地看着他道：“她该不是要……死了吧？”

临行舟皱眉。

“你先去救他们，这里我撑着。按照之前的方位，就算再偏移也应该是在……嗯，我们的两点的位置，方圆十几米，应该不会错。你快去吧！”

陆小川朝他点点头。

临行舟沉默。

如果余沐雪等人的方位就在正两点，就算他用最快的速度去支援，等待他的依旧是已经坠地的两只鳍穹，以及不知道是否完整的尸体。

如果他不管不顾直接去救援，陆小川这边不出意外也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坠地，得不偿失……但凡他还有点理智就应该留下来，和陆小川一起顶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陆小川看到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从他的眼角飞了出来……

……

“这就是你的天眼？太弱了。”有个人在说话，是他不喜欢的声音。

秦愿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

“周叶庭？你是不是进入我的大脑了？”

秦愿有几分恼火，要不是在控制鳍穹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力，周叶庭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进入他的大脑，跟他交流……

“你很优秀，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就好，我呢从头到尾都没有干涉过你什么，你最好也不要干涉我，你赶紧从我脑袋里出去！”秦愿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空间说道。

“秦愿，你还是这么天真。你觉得一山可以容二虎吗？你太天真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只能是敌人，敌人的下场就是你死我亡。”

“你想杀我？”

“我一直都想。”

“可是你杀了吗？”

“别忘了我现在就在你的神经上。”

“那又怎样？你可以试试，看看是我先被你杀死，还是你先被我赶出去。”

“秦愿，你太狂妄自大了，你以为我的天眼真的杀不了你吗？虽然第一次它失效了，但现在，它不会再失效了。”

“不会失效了吗？那你来呀！你来杀我啊，磨磨蹭蹭到现在还不动手的原因不就是杀不了我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太小瞧特级生，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周叶庭的声音冷了几个度，“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那就是你杀不了我的……唔！”

眼前突然闪现出异常刺眼的白光，刺得秦愿睁不开眼。那白光像是被细分了利剑，刷刷朝他飞来，秦愿躲闪不及，被那些利剑齐齐插进了身体里。

一阵刺痛之后，那些白色的利剑开始往四周飞去，像是被外力拉着从秦愿身体里往外拔。秦愿只觉得它们都像是长了倒钩，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脑袋像是要爆炸一般，疼得秦愿只想自我了断。

怎么会这样？

周叶庭怎么可能杀得了自己？

自己在的是什么地方？

头好疼！

撕裂一般的疼痛……

啊啊啊！

秦愿忍不住大喊一声。

脑袋一片空白，周围漆黑的空间不见了，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冰天雪地的东界。身上的疼痛消失了，脑袋也不疼了。

“宿主。”

“哎？系统？”

“是我。”

“你怎么出来了？”

秦愿觉得奇怪，系统之前明明说过会沉睡一段时间，不再轻易出来的。怎么现在跑出来了？

“因为你要死了。”系统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额……”秦愿扯扯嘴角，他刚刚感觉自己确实要死了，他问道，“周叶庭呢？”

系统道：“已经出去了。”

“你弄出去的？”

“嗯，宿主这种危险的骚操作你还是少干一些，我现在能出来救你一命，不代表日后能救你。万望宿主好自为之。”

秦愿再次扯扯嘴角：“你这意思就是以后我有生命危险你就不救了呗！”

“可以这么说。”

“啧！你不是系统吗？不应该惟宿主的命是从吗？”

“理论上确实如此，但是本系统十分特殊，选中的宿主也是特殊的，因此跟理论上并不符合。”

“你这是什么道理？”秦愿被它说得一脸蒙圈。

“什么道理宿主以后会知道的，现在本系统由衷地劝宿主一句，不要作死，否则本系统真的救不了你的性命了。”

“行吧行吧，知道了，下次不这么干了！”

“还有，宿主的天眼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希望宿主能好好训练，别再被人钻了空子。”

“哦知道了……”

秦愿冲白茫茫的空间点点头。

“宿主，你赶紧出去吧……”

秦愿怔了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