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菱的语气不同以往，带上了几分严厉，就连那窈窕的背影都比平常更挺拔。

秦愿微微蹙眉，艾菱这是怀疑阳阳了？

他道：“四点多，你是怀疑人是她杀的？”

往前走着艾菱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

秦愿道：“她没有这个动机。”

艾菱依旧沉默。

“她虽然来无踪去无影，身份也很神秘，但是她不是那种滥杀成性的人，阿尔若不……”

“不是滥杀成性的人并不意味着她没有杀人的目的，要是她是其他什么组织的人，杀人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呢？”

不等秦愿说完，艾菱就打断了他的话。秦愿又是一愣，艾菱这状况不太正常……

他道：“艾菱姐……你别伤心了，阳阳那边我会问清楚的。”

其实艾菱说的话，也让他有几分怀疑。

阳阳说过她是某个特殊组织的人，平时也要接收组织给的任务，那会不会……

但这也说不通啊，阳阳为什么要杀阿尔若？就算是为了完成任务，那阿尔瑞若又是什么人？阳阳所在的组织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秦愿摇摇头，这件事看来还得从阿尔若调查起。

艾菱道：“对不起，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我不应该擅自怀疑。但她是真的有点可疑了，为什么我们一去找阿尔若拿记录仪她就出现了？而且她出现后记录仪也没有拿回来，阿尔若也死了？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不得不多想。”

“记录仪……”

秦愿思忖着，要是阳阳是为了拿到记录仪，然后一路跟到西界的，那就说的通了。不过这个说法要是成立，那就说明阳阳所在组织是站在临界对面的。又或者阳阳本身就是临界的人，因为汪春语拿着记录仪出逃，她被派来斩草除根的？

他摇摇头，不至于这么复杂吧……

阳阳可是自己女朋友，自己都不相信她还指望谁相信她？

但这件事情确实很奇怪，艾菱的怀疑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

季子辰把感冒药递给齐衡，看着他吃下后才给他盖上被子，端着空杯子走出了房间。

他划拉着手机上传过来的数据，眉头皱的更深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让他闹心。

先是自己小师妹汪春语在自己怀里香消玉殒，这让他情绪久久不能平复。虽然两人处在不同的组织中，以前的情谊淡了许多，但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死在自己怀里。

从前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后来各走一方后，她也没有放弃四处寻找自己。但他总觉得不能连累她，便一直躲着。

直到在隐形组织的身份被人发现，他便不再躲了，但她也没再找了。当时他还庆幸，总算不用担心了，没想到数年再见，竟然是最后一面。

接着是齐衡。趁着他出任务的空隙，齐衡打伤几个看管的异能者逃跑了。他接到通知后，也顾不上手头的任务能不能完成，折身返回去找人。

齐衡在逃跑的途中掉进了湖水，虽然有那么一点阳光，但早春的寒冷还是让齐衡发烧感冒了。他把人带回公寓，重新安排了几个级别更高的异能者看着他。

自己更是没日没夜地照看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因为高烧死掉。

而因为这件事，他的任务没能完成，导致在北界校区的几个深层影子牺牲。为此齐化誊气得断了他一个星期的任务，让他待在家里好好反省。

这个处罚是最轻的，但整个隐形组织的人都震惊了，因为自季子辰从来没出过错，也就没有被处罚过。

他整日困在公寓，看着其他影子发出来的数据，一阵阵心痛。损失的影子越来越多，而他们制定的每一次反扑计划都无比失败，隐形组织的实力每日都在下降。

杜寅深这次是铁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以前还是秘密处置，现在则是只要确定身份就开始杀，根本不管全世界的人会怎么看。

临界与北界从来都是同流合污，更不会管这些事情，也管不了。其他几个片区各个自身难保，谁也帮不上谁。

他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耳朵嗡嗡嗡地响着。

手机震动起来，他睁开眼接起了电话。

“刚刚得到S的信息，你现在快点离开公寓，北界的杀手过来了。”

季子辰愣了一下道：“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一分钟前，S说必须马上走……”

“我知道了，你通知其他几个点的兄弟，让他们全部撤离到别地，暂时蛰伏。”

“是。”

“另外，这件事暂时别告诉……”他想说让他们先不要告诉齐化誊，万一出了什么事，齐衡在自己这里的事情就要被他知道了。

然而对方打断他的话道：“来不及了，S已经通知了……”

挂断电话，季子辰猛地站起身打开了房间。齐衡因为吃了药，睡得十分深沉，他走到床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紧接着朝门外走去。

砰！

他的手还没触碰到门，门便自己弹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片骇人的黑色烟雾。

季子辰迅速抱着人朝房间跑去。

那黑烟是他熟悉的，那日周叶庭跟秦愿在回忆大厦战斗时，他用的就是这个不知名的异能。秦愿都不是这个仿生人的对手，他只能选择逃走。

他抱着齐衡刚要从窗户上跳出去，却兀地被一圈黑色烟雾缠住了双脚。身体猛地朝前一倾，差点把怀中的人摔出去。

齐衡的高烧才退了几个小时，此刻虽然吃了感冒药昏睡着，却也还是很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砰砰砰！

季子辰将齐衡放下来，单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刷啦朝放门口的黑影甩出几记攻击。

齐衡耷拉着脑袋，随着季子辰身影的晃动，左一下右一下地摇晃着。

季子辰的攻击对那黑色烟云毫无用处，气流波动击碎了特殊材料建成的墙壁，无数碎石块高速旋转着朝两人齐齐射来。

季子辰惊得往后撤了一大步，把防御罩释放到了百分百。

无数的黑烟从破损的墙壁中钻出来，像一条条灵活的水鱼，慢慢蜿蜒盘上了季子辰的金色防御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