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辰又叹口气道：“我其实想要问的是……齐衡他之前的情况。”

“嗯？”秦愿更是满头的问号。

“就是齐衡之前是组织安排在东界校区的影子，我想知道，他还在东界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不太正常的事情？”季子辰问得一脸诚恳，像极了家长在老师面前问自家孩子的情况。

“不太正常的事情？”秦愿愣了一下，突然记起齐衡之前做的事情，忍不住愤怒起来。

他道：“他没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我看他本人就挺不正常的。”

季子辰再次张张嘴，两眼瞪得圆圆的看着他。

秦愿道：“你知道吗，他有一次差点把我好兄弟淹死在训练池里，还有有一次我们在西界出任务，他竟然带了一个光不溜秋的智能机器人突袭我。

你知道他是拿什么偷袭我的吗？落顿之骨，没错就是所有人都在找的落顿之骨，他拿着就往我这后脑勺上敲。你觉得他这种人能叫正常吗？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你说他拿落顿之骨攻击我做什么？”

季子辰被秦愿的话噎得半晌发不出声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双手交叉握成拳头，不停地摩擦着。

秦愿继续说道：“所以，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事情？”

季子辰低头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在东界校区做了伤害你们的事情，如果以后遇见了，能不能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秦愿抬手制止住他，说道：“你是你，他是他。虽然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以后，以后要再有这种奇怪的事情，我不会再放过他的。”

季子辰沉默一下，最后轻声问道：“他在你们学校的时候，是哥什么样的人？”

秦愿有些纳闷了，这个季子辰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吧？这齐衡在东界校区是哥什么样的人，这有什么意义吗？

像是看出了秦愿的心思，季子辰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道：“我知道我问的问题可能没有意义，但是这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如果你知道的话，还请你告诉我。”

这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男人突然变得有些煽情，秦愿变扭地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他说了。当然这些情况都是他听别人说的，一部分是陆小川说的，一部分是其他同学说的。

齐衡在学校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上课、训练，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事情。

但自从他跟陆小川认识后，秦愿从陆小川那儿听到的最多的词语就是，齐衡学长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听完秦愿的简单陈述后，季子辰才点点头。

秦愿挑挑眉道：“你费力把我弄来，不会就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季子辰摇头道：“不只是这些私人的琐事，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见终于问到正事儿上了，秦愿坐直身道：“什么事？”

“仿生人，你有没有觉得世界上的仿生人太多了，而且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的，突然就出现了……你怎么看？”季子辰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有什么奇怪的，存在即是合理的，虽然这种合理不一定是我们所认为的那种合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我都改变不了人类即将走向灭亡的这个事实。”

秦愿夹起一个水饺塞进嘴里，满脸不在意。

他不知道季子辰为什么会有这种跟自己聊仿生人的闲情逸致，他只知道人类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全部死翘翘了，包括他这个所谓的天选之人。

见季子辰半天不说话，秦愿从饕餮中抬起头看向他，刚好对上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睛。

他挑挑眉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听起来很悲观，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季子辰突然反问道。

秦愿疑惑道：“知道什么？”

“比如关于人类的未来，比如关于我们不知道、但是你知道的世界，比如这个世界真正的规则，比如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外界力量。”

闻言他顿时愣住了，季子辰的话绝对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季子辰知道什么，难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份暴露了，又或者他也知道了仿生人其实已经遍地都是了，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仿生人……

不知道的外界的力量……这简直就是暗指自己的系统啊。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些情况了？不然他怎么能凭空说出这种话来。

秦愿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是外来的以外，还有其他外来的人员吗？这不太可能吧，要玩穿越，也不太可能是群穿……

他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季子辰的话只是巧合，只是偶然。是他自己想多了，季子辰的意思肯定不会是这样复杂的。

季子辰见秦愿一脸阴晴不定，淡淡笑道：“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而已，难道你也做过类似的猜想？”

秦愿哧笑一声：“我倒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不过季组长的想法确实震惊到我了。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季子辰摇摇头道：“也不全是我一个人想到的，我只是在别人提出来的基础上做了延伸。”

秦愿疑惑地看着他。

“十几年前，关雨博士就提过类似的研究课题，但是那时大家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欧文也只是偶然翻到残存的资料，知道他原来还有这种想法。”

“关雨博士？”秦愿惊讶得张大了嘴。

这个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人物，多才，能干，神秘且不为人知。

季子辰说这种想法是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提出来的，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超前的念头。

而且他制造出来的仿生人，不管是造福人类，还是祸害人类，都已经做到了极致。不仅如此，他同时还制造出了对付仿生人的武器落顿之骨，又卖矛又卖盾，矛盾都卖的很好。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