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妃是隐藏大佬
作者:微微子风 | 分类: | 字数: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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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进入世桃山
秦旦虚本就收到叶鹤的消息,最近几日正收拾着东西赶往京城为自己的乖徒儿诊治,马车都已雇工好,正准备上路。
此时叶鹤三人也正急匆匆从幽弥谷赶往世桃山,两辆马车在半道碰上,幸而萧柄认出了对面马车赶马的小厮是医圣身边的药童,四人才得以会和。
昏迷中的叶浅被萧柄抱入了秦旦虚的马车内,医圣诊治病人的规矩,除了弟子药童,外人一概不得观看。
秦旦虚留着稀疏的白色胡须,双目微眯却炯炯有神,穿着一身暗黄色的半旧长褂,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乍一眼看来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在里头。
他干瘪布满皱纹的手搭在叶浅的腕间,白眉微颦,双目看向车厢一侧,半晌微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药童智存坐在一侧的板凳上,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的黄木箱子,视线在秦旦虚与叶浅的脸上来回流连,面带焦急,终是忍不住,低低问了句,“师父,师姐如何?”
秦旦虚微微侧头,细小的眸底泛着严厉的光芒,智存被这犀利的眼神吓得一震,忙低下头去不再多嘴。
车内安静极了,被秦旦虚那么一瞪,智存显然是还有些发憷,低头看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良久,头顶传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智存猛的一抬头,只看见秦旦虚愁眉苦脸的样子,整个人有些颓废,看上去像是瞬间老了十来岁。
也是,叶师姐是他唯一的弟子,从小天赋异禀,记性好,悟性高,深得师父喜爱,所有药理知识简直是毫无保留发倾囊相授,可叶师姐贪玩,十几岁那年便满江湖游玩去了,尽管只学了十年的时间,却将师傅的医术学了个七八去。
而他性子蠢笨,反应慢,没少挨骂,更何况有了叶师姐在前头,师父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就连医术也不愿多花时间教,只允许自己在他问诊时在一旁看着,能学多少那便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他并未因此心生不满,不怨师傅,也不妒师姐,相反,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聪颖灵秀的师姐,不仅会在师傅罚他时为他求情开脱,甚至在药理方面,对他的耐心程度比师傅还要高。
可现如今见以往总在自己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师姐躺在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地,他心里也不好受。
秦旦虚粗噶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急切紧张,“智存,快驱车赶回世桃山,快!”
“是,弟子遵命!”听到这般焦躁的语气,智存心中也是慌乱不已,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箱,冲后面也在休息的马车招了招手,“”而后抓着马鞭用力一甩,“驾!”
马儿应声而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马儿四蹄子飞快的交替狂奔起来,车轱辘滚动砾石的沙沙声不绝于耳,两辆马车所过之处扬起一片漫天尘埃。
隔日傍晚,两辆马车缓缓驶上世桃山,绕过弯弯曲曲的小道丛林,穿过清可见底的小溪,高处处的山窝窝处终于见一略显破旧但占地还算大的茅草屋。
屋前很大一块空地,种满了各种或寻常或珍稀药草,四周围了一圈半人高的木栅栏,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药香味。
整座院子,皆用黄泥土与木板砌成,顶上覆盖一层厚厚的干枯茅草。
共有五间屋子,三间卧房,一间药方与一间厨房,最大的最中间的便是药房了,装修的也算最好,顶上覆盖的茅草格外的厚重。
智存领着抱着叶浅的萧柄进了叶浅以前居住过的卧房,里面陈设简单,干干净净,东西摆放的错落有致,墙上还挂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智存停在右边倒数第二间屋子前,轻轻推开门,侧身让两人进去,“叶师姐走后,师父吩咐着我不要动这里面的东西,还要每日抽空打扫一番,所以师姐的卧房是整座院子最干净整洁的屋子了。”
萧柄径直走到床边,将叶浅放平在木塌上,又拉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握着叶浅柔若无骨的小手,头也没回的说了句,“你出去吧,有我守着就行。”
智存看了床上一眼,点了点头,“萧师兄有事叫一声便是。”
他是认识萧柄的,叶师姐每次来世桃山都是这位萧师兄送来的,师姐的师兄,他也该称声师兄,由此便习惯了。
叶鹤与秦旦虚二人在药房内详谈许久,时而有大声激动的争执,时而又寂静得令人害怕心慌。
智存备好了晚饭,最终也全都落入了他的腹中。
次日清晨,二位多年老友终于一前一后出了门来,眉宇间的烦闷担忧之色倒是舒解了不少,脚步也略显轻快。
小小的院落内自那日起开始忙活起来,熬药捣药切药声四起,院中时时萦绕着淡淡的白色烟雾,衬得整个山顶宛如仙境。
青卜将手中的一切搁浅下来,聚宝阁也交由了小溪暂管,在叶浅到世桃山第五日的时候,她也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小小的茅草院落,第一次聚集了这么多人,这么热闹,每个人的中心都在一位始终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
青卜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贴身照顾着叶浅,替她擦洗身子,置换衣裳,喂粥水药汤,夜夜铺垫睡在她的床榻之下,无微不至。
许是被青卜这种衷心义气的行为打动,萧柄对她脸色也好了许多,对她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脸上偶尔带着些许笑意,甚至会主动挑起话题,虽说大多与叶浅有关。
潜移默化中,两人的关系与交流渐渐超越了以往十来年的朝夕相处。
每日的药汤依旧灌着,秦旦虚也倾尽全力思索着新的更有效的药方子,智存每日悉心照顾的药草,待成熟之日便晒制成药材,叶鹤与萧柄二人偶尔下山去寻些稀有药材,时常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大家都各司其职,似乎都渐渐适应了现在这一切,又或者只是在等一个爆发点,指不定哪一日有人因着这希望渺小,等待无尽的日子里彻底奔溃,给逼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