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吃完了吗？吃完就可以去研究了。成绩不是靠吹的，牛皮才是。有没有真本事还要看你的科研成果。

如果你真能研究出来，我分分钟给你颁一个王室勋章，马上出自传，上节目。三个月以内，保证人人都知道你是最伟大的科学家。”

嗯，还是要给一点奖励刺激的。反正勋章这种东西不花钱。王室也算是我们的盟友了。我从王室那里要一个铁片子，还是很容易的。各种出版啦，节目制作呀，都是我手底下的。这个难度还是比较低的。

“我当然会研究出成果来。但是我并不需要什么王室勋章，更不想出自传，上节目。

那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要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甚至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

我要千百年后的人们还在使用着我的发明，感叹着我的伟大。哪怕人们不记得我了，人们也会日复一日地用着我的发明。

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我是一位科学家。哪怕现在没有一个人记得我，也没有关系。以后的人类会知道我的伟大的。

天才总是孤独的，我才不需要赶这一时的热闹。

你刚刚还说成绩不是靠吹的，牛皮才是。你这样的做法跟吹牛皮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我是最伟大的科学家，我就是了吗？”

萨曼莎·杨看上去有些气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明明是好心的呀！

这几年的工作，让我充分地意识到了宣传的重要性：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民众知道的是什么消息。

博诺和阿尔弗雷德在本质上毫无区别。最后为什么是博诺当选了？为什么历史记载的是博诺而不是阿尔弗雷德？这就是宣传的作用。

“我可以让人们相信你是。”我非常自信地对萨曼莎·杨说。

“你可以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吗？”萨曼莎·杨的唾沫星子都快飞到我的脸上了。

“至少，我可以让整个法国的人相信你是。”我挺了挺胸，自信地说。

“那你可以让以后的法国人也相信我是吗？包括一千年以后的。”萨曼莎·杨一边用手砸着桌子，一边站了起来。

“这……”宣传这种东西，一旦间断了，之前的一切也就化成泡沫。我不能保证我一千年以后还做这种工作。

“我是要凭实力摘得桂冠的人，才不需要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萨曼莎·杨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其实，哪怕是名副其实的大英雄，也不可能让人记一千年。民众永远只记得眼前的新鲜。”经过多年的工作，巴黎市民的心有多善变，我再清楚不过了。

巴黎市民可以今天还在咒骂着这个人，赞扬着那个人。

到了第二天，巴黎市民又可以拿着报纸和书本，看着节目，反过来咒骂着那个人，赞扬着这个人。

情绪到了激动处，巴黎市民们完全忘记了昨天的自己，甚至不敢相信还有与此刻的自己持相反观点的人。

“你怎么知道大家不记得？难道挂在嘴边的才叫记得吗？记住的方式有很多种。

就像我虽然不知道威士忌的发明者是谁，但是我一刻也离不开威士忌。我发自内心地感谢威士忌的发明者，虽然我不知道发明者是谁，但是我每喝一口威士忌都是对发明者的赞赏。

我要当一个像威士忌的发明者一样的人。虽然一千年以后的人们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每当人们使用到我的发明的时候，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真是太棒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才是我的追求。”

萨曼莎·杨激动的不断用手砸着桌子。她每砸一下桌子，装在杯子里的威士忌就跳动一下，仿佛是在应和她的话一样。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研究吧！耍嘴皮子谁都会，想证明自己的厉害就要说到做到。”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萨曼莎·杨刚才的那一番话。我总觉得她刚才那一番话跟我这些年来形成的观念很不一样。

虽然我莫名地觉得她说的话有一点道理，但是我并不想让她得到这场争辩的最后胜利。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萨曼莎·杨说着就往实验室走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桌子上的面包都带走。

不是，我还没吃饱呢。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好歹给我留两个呀！

算了，我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打击到她的研究热情了。大不了，我再做点。反正，做菜已经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因为做得太多，我平时没少给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喂我做的菜。

刚开始，没有哪个能移动的生物愿意吃我做的菜。我就全倒进了猪笼草的口袋里。

后来，猪笼草死了。我又抓着变异蝙蝠喂了不少。幸好，萨曼莎·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宠物们少了很多。

不过，我的厨艺还是进步得很快的。早在上个月，吃了我做的菜的生物，就再也没有死亡过了。

这个月的月初，我已经开始自己食用了。刚刚萨曼莎·杨还夸我做的菜好吃。

看在她的赞美的份上，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今天要做点什么呢？昨天已经把肉仙人掌新长出来的刺拔光。不管是番茄蟾蜍还是香蕉青蛙都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千层花也就剩一个花心了。

我上个星期出去时，收到了卡米尔解除戒备的信号。或许，我今天可以去人多的地方逛逛。

自从我不告而别之后，海神殿的人虽然没有把我失踪的消息宣扬出来，但是一直都有派人在秘密地找我。

卡米尔是我一手栽培的心腹。我走了以后，她接管了部分报纸的工作。

她一直在报纸上，用我之前教她的暗号向我报告事情的进展。

所谓的暗号其实就是报纸上的一个儿歌栏目。我们事先约定好什么词代表什么意思。她再用特定的词写成儿歌发表出来。我只要看见报纸上的儿歌栏目里的特定词汇，就知道事情的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