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曼莎·杨表示：“虽然这个条件让我很心动，但是我一个有良知，有底线的科学家。我绝对不能答应做这个实验。”

“她保证用来做实验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犯，不会让你用任何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做实验。”其实，我心里也很犹豫，但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嘴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劝她答应。

“犯人也有人权。不能因为那些人是死囚犯，我们就任意施为。犯了错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是这个惩罚必须是适当的。这个实验很有可能造成死囚犯灵魂的泯灭。只要不是屠城那样的重罪，都不应该拿来做这种实验。”萨曼莎·杨一脸正气地说。

“可是，你明明说过万物的灵魂都源于宇宙意志奥尔劳格。你明明曾经用那些无辜的老鼠做过实验，为什么反而不能用罪大恶极的死囚呢？”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漏洞。

“这不一样。”萨曼莎·杨看上去既有些尴尬，又有些烦躁。

“怎么不一样？”

“同类就是不一样。哪怕是相似的也不一样。人类是杂食动物，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吃的都不放过。

可是，如果哪个人敢胆吃同类的话，那么他必将受到所有人的指责。

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情感。不仅仅是人类。绝大部分的动物都对同类有着特殊情感，特别是群居动物。

你把标准放得太低了。看上去好像是对的，但其实是错的。如果照你那么说的话，那一草一木不也是宇宙意志奥尔劳格的化身？

如果按你的标准泛化，那么这个世界又该如何运转呢？”萨曼莎·杨看上去十分生气。

虽然我有心再争辩几句，但是看萨曼莎·杨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决定不再说话。

其实，我也不太愿意真的拿人类实验。毕竟，我对自己的认同也是属于人类。

萨曼莎·杨说得对，同类是不一样的。

虽然在冷冰冰的逻辑推理上，人类并不特殊，但是人类往往并不理性，反而十分感性。从情感上来说，人类就是特殊的。

感性是一个十分温暖且柔软的词。虽然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很多事情并不正确，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这样做。

很多英雄往往是一个傻瓜。或者说在某些选择面前，英雄们甘愿做一个傻瓜。

呃，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哲学了？我不应该想想怎么跟女巫交差吗？

我乘着水泡从云中向下望去，大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春天将触角伸到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等我回去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女巫的房里却依旧亮着灯。我想了想，还是很不情愿地敲了敲门：“佐伊，我……”

这确实很难开口。毕竟，我刚刚犯了一个错误。虽然这件事我并不希望办成，但是没有办成好像也不太好向女巫交代。

“亲爱的杰西卡，我猜你的那位科学家朋友没有答应是吗？”

“唔，我有劝过，但是……”

“没关系的。”女巫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

“真的吗？”我不太好意思地说。

“当然，你本来就不善于劝导。如果可以，你能告诉我，你那位科学家朋友的地址吗？或者干脆带我去？我想我可以亲自跟她谈谈。”

“可是……”我莫名地有些担心萨曼莎·杨。

这种稀有人才简直就是人类的宝藏。如果因为我的过失，让这样的稀世天才毁于一旦，那我怕不是会成为全人类的罪人。

我把萨曼莎·杨刚刚说的话跟女巫复述了一遍。我还特地夸大了萨曼莎·杨在道德底线方面的坚决。

“放心，我只是跟她谈谈而已。如果她不愿意，那我再找别的科学家做就是了。

亲爱的杰西卡，你不知道有多少科学家想做与人体相关的实验。哪怕是在政府严厉禁止之下，有些科学家宁愿盗墓也要做。

你的这位科学家朋友确实有些奇特，居然对人体的秘密一点也不好奇。

不过，我相信我可以说服她的。没有哪一个科学家真的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接下来，女巫又跟我说了好一通话，直接把我说懵了。

当我的脑子里还在想象穿着白衣服，拿着各种试剂，带着各种机械的科学家去盗墓的场景时，我已经把女巫带到了萨曼莎·杨的防空洞前。

“……”发生了什么？我其实是不想女巫跟萨曼莎·杨见面的。这对我的生命安全非常不利。

进了面以后，女巫非常热情地跟萨曼莎·杨拥抱：“上帝赐福，让我得以见到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目前还不是，不过未来会成为的。”萨曼莎·杨既羞涩又骄傲地说。

“是这样的。我是博诺手下掌管司法的大臣。得知了您就是发明了多巴胺的天才后，……”

“准确的说是发现。多巴胺本身就存在于自然界。”萨曼莎·杨小小地纠正说。

“不管是发明还是发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掌握了这种神奇的物质。我听杰西卡说了您关于人类欲望的独到见解后，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突然，一个似乎能够造福人类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您知道的，在现代司法中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犯人再犯罪率过高。很多出狱的犯人都会在短时间内被捕入狱。

偏偏他们所犯的罪行又不是很大，我们没有权利关他们一辈子。毕竟，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可是，法国公民们将自己的权利委托于我们，是出于对我们的信任。纵容着这些犯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社会，无疑是我们的失职。

因此，我听杰西卡说了您关于人类欲望的独到见解后，马上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是否能够造福人类社会，还要取决于您。”

“噢，可别这么说。我，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除了做实验以外，我什么都不会。”萨曼莎·杨竟然像小姑娘一样扭捏。

“您当然有这种本事。科学家们就是这样，总是突然拿出一个伟大的发明，随后世界都为之改变了。”女巫握着萨曼莎·杨的手，非常真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