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奉仙剑先跳下去，底下不是很深，但是加上上面的坑，足足有两层楼的高度，直挺挺的跳下来，一般人估计得骨折。

跳下去卸掉冲击力，然后仰头朝上喊了声，“跳下来，我接着你。”

随后便看到耿秋灵跳下来，伸手接住，顺势转一圈卸力，平稳的将她放下。

底下很又闷又窄，让人不适。

挥散难闻的气味，问烛九，“你的本体不小吧？”

“额，不瞒你说，我的本体在族中是最小的，堪堪达到八十丈，阔四尺。”烛九尴尬笑道：“尤其是在吞服烛龙心血后，缩到了七十丈长，被族人笑话九尾侏儒虫。”

我心中无语，七十丈长还被称为侏儒，得多长才能不被称为侏儒啊。

不过想到他的族人比他还还粗长，也就释然了。在他们看来，就是侏儒，也就是我们普通人眼中的矮子，只是参照物不同而已。

我顺着烛九的身体看去，消失在前面大概三四十米的地方，也是通道的尽头，他的身体完全堵住了通道，感觉应该过不去。

“路被你的身体堵死了，我们怎么过去？”耿秋灵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没了镇兽柱的镇压，我可以变化身体大小，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应该能弄出条路来。”烛九说着身体就开始扭动起来，原本占据整条通道的身体，慢慢缩小一圈，然后尽力的挤到一边墙角，让出一条可以容纳一人过去的路来，“好了，可以过去了。”

没有犹豫要不要过去，直接跑向尽头，我没太多时间耽搁，美含那边有危险。虽然我还不是很相信烛九，但是不能『露』怯。

耿秋灵紧跟我身后，到了尽头，纵身跳下，顺着烛九的身体像滑滑梯一样滑下，目测高度在十米左右。

“老大，等一下我会将意识转移到另一条尾巴上，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喊我。”头顶传来烛九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通道内空气混浊，手捂口鼻，与耿秋灵相视一点头。

方向已经知道，只要顺着烛九的身体走就能找到另一个出口。没有阻碍，走的就是快，粗略的估计了下，在上面走这么远，最少要经过两次变化。

走出差不多五十米，我看到了出口一样的门，可能是用来压榨烛九用的，没有考虑照明，这层通道黯淡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我有鬼眼倒是不在乎有没有光，耿秋灵没有，她可能也有什么办法也可以暗中视物，只是效果不太好，手贴着墙，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透过不大的空间，我隐约看到烛九另外的尾巴，好像还不止一条，可能他的全部尾巴都在这门后边。

加快了脚步，穿过门，豁然开朗，里面的场景不出所料，整整九条蛇尾都在这里，穿过不同的圆洞，延伸向不同方向。

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圆柱体的内部，所有的尾巴都是从中央的一个圆洞内伸出，穿过八个方向的圆洞，延伸到不知去处的地方。

剩下一条蛇尾，笔直朝上，看起来像是最中间的那条尾巴，而且比起其它八条更加粗大，隐约有一层像是外骨骼一样的皮，不像是延伸出去，更像是被禁锢，或许是这尾巴太过与众不同了，所以才特殊对待。

耿秋灵指着一个方向，“在那边。”

我顺着看过去，烛九说会动的那条尾巴就是出口的位置，只要顺着走就行。

“你先走，我跟在后面。”我冲耿秋灵说道。

耿秋灵点点头，便『摸』黑走过去。

我走到中间圆洞边上，朝底下望去，深不见底，按理说这不太可能，烛九说了他就七十丈，换算一下，也就是二百多米，再去掉刚刚走过来的长度，还剩下一百四一百五，这个洞再也深不至于看不见他的头才对，有点奇怪。

不过想到这是仙人亲手布置的，我看不懂也不足为奇，或许想要解开仙人对烛九施加的镇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凝望了一会后便不再细究原因，走进耿秋灵刚刚进去的圆洞，似乎烛九无法完全控制这里的尾巴大小，比起之前要窄一半，只能侧身通过。

走到头，耿秋灵指着上方对我说道：“烛九说我们要从下面将上面的镇兽柱推开才能出去。”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用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将奉仙剑绑在背后，双手抓住尾巴，正准备爬上去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女孩子的笑声。

我转过头看着耿秋灵疑『惑』道：“你刚刚笑什么？”

“噗嗤！”耿秋灵愣了下，指着烛九的尾巴笑道：“不是我笑的，是烛九笑的。”

“烛九？”我皱起眉头，疑『惑』道：“他姑且算是男的吧，按蛇的话应该是雄蛇，我刚听到的明明是女孩子的笑声，不可能听错。”

“说实话我刚刚也吓了一跳。”耿秋灵轻轻拍了拍蛇尾，“烛九，你自己解释吧。”

我惊疑不定的看向烛九的尾巴，只听见头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老大，是这样的，我的每条尾巴都有一张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什么来当作诱饵，吸引猎物过来。因为我道行不够，无法幻化出完整的人来或是收起，所以你们看到的就只是一张脸……”

充当诱饵，吸引猎物上钩，不用猜也知道，烛九的菜单里面，肯定有人类。

男女老少，九张脸，不，是九个「人」，九个「活生生的人」，这技能不得不说，很强大，在某些时候，作用绝对超乎想象。

“抱歉老大，因为身体很久不受我控制，需要时间进行磨合才能彻底掌控。”头顶上再度传来烛九的女声，多了一分歉意。

先前习惯了他的男声，现在听到女声，感觉有点奇怪，但也还好，再奇怪的设定我也能接受。

“你能控制这里尾巴大小到什么程度？”他若能完全控制，我要爬上去就容易多了。

烛九回我说：“我试下能控制多少。”

话音未落，他的尾巴就已经开始了粗细的变化，折腾了半天也没多大变化。

我拍了下他的尾巴，“这样勉强凑合，不用变了，还有我爬上去你别觉着痒给我扭下来。”

“好嘞老大，我会拼尽全力忍住的！”烛九保证道。

“我先上去，等我把镇兽柱推出去你再上来。”我和耿秋灵说了一句，便抓着烛九光滑的尾巴，踩着墙壁，一点点往上爬去。

手脚并用，四肢协调，很快就到了顶上，看着顶上巨大的三行文字，是金文。

金文之所以称之为金文，是因为铜在那个时候被称为金，意为金器上的铭文。一般是用在青铜器上的铭文，因为在钟鼎上的字数最多，所以也叫钟鼎文。

这仙人或许活了很漫长的岁月，没准是周朝时候活到了六百多年前，因为这金文的笔画十分流畅，自然而然，并不像后来学会的，深入骨髓，深入灵魂，带着特别的感情。

细细分辨，刻的是——镇妖之祖丶兽之宗丶千秋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