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郭厂长威武

郭刚眯着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听着，那一声声响亮的嘴巴声让郭刚心里舒畅无比。每一巴掌他都觉得是为自己的原身讨回欠账，为刘晓园出气，也为报复刚才把丫丫吓哭。

王大友确实打得卖力，却不时偷看桌上的钱。郭刚心里明白，立即又掏出200元放在桌上。

这一下，王大友像疯了一样向自己的脸上抽去，半个钟头下来，胳膊也抬不起来了，嘴角也流出了血，两边的脸红肿的老高，看起来整个就像刚出锅的红烧猪头。

郭刚的气消了不少，不愿意再看他们的丑陋表演。便喊了停。宣布游戏到此结束，将账目清算完毕，拉起老婆女儿扬长而去。

出了解放食堂，仨人都有种刚被解放的感觉。头上的蓝天一碧如洗，路边的老槐冠叶茂密，啾啾的鸟鸣从密叶深处传出。行人们有的匆忙，有的闲散，空气中弥漫着自由和清新。

丫丫也像一只小鸟，刚才的泪痕不见了，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搂着郭刚的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刘晓园脸上的愁云也一扫而光，在高大的丈夫旁边，她显得娇小了许多。伴着郭刚的大步，她不得不提高迈腿的频率，但步履轻盈，身姿灵动，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新项目接连成功，郭刚宽阔的脸上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豪迈和自信，若不是怕老婆跟不上，他的步子会迈的更大。

玻璃厂的食堂也是刚开饭。多日没来厂里，郭刚没进食堂，而是拐弯先到车间里看了一眼。

车间里静悄悄的，里边的设备及产品安放整齐，还与他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工人们真是做到了以厂为家，不管郭刚在与不在，仍然把厂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终于一个工人发现了郭刚一家，“郭厂长来了！”

只一嗓子，全厂的员工就陆陆续续都从食堂里出来了，有的捧着碗，有的拿着馒头，纷纷向郭刚打招呼问好。

“厂长吃饭没有？就在这儿吃吧。”

“这个月没出次品，全部合格。”

“厂长你怎么也不来厂里了？大伙都想你啊。”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向郭刚说着话。

郭刚心里一热。乡下百姓就是纯朴，自己办厂是为了赚钱。可也给一方百姓带来了富足。将心换心，自己没亏待工人，工人们确实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我也想大家，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刚去车间看了一眼，大家生产的很好。只要咱们一直这样干下去，到年底我每人给你们发一个过年大红包。”

“谢谢厂长，你放心吧！”

“只要有订单，需要多少我们也能生产出来。”

“快让厂长进来吃饭吧！都别嚷了。”

这最后一声把所有的声音都盖了下去。通往食堂大门立刻闪出一条小道，工人们自觉站在两边，霎时形成了一种奇怪的仪式。郭刚仨人成了被夹道欢迎的贵宾，仿佛踏着红毯走向舞台中央。而迎宾的队伍有的端着碗，更多的是端着盆，筷子上插着雪白的馒头，清一色的由吃货们组成。身上的工装污渍斑斑，脸上却洋溢着虔诚的笑容。

郭刚想明白了，仪式奇怪的原因是，夹道的人群举着的都是筷子和饭盆，而电视里的人群全举的是鲜花。不过味道有些差异罢了，但意思还是一样的。郭刚安慰着自己，拉着老婆抱着丫丫，在工人们的注视中款款走进食堂。

刚坐下来，厨师立即就把新蒸的大白馒头以及雪白的米饭端了上来。看着工人们还站着朝自己看，郭刚赶紧又站起来，“你们都吃饭吧，多吃点，要不干活干的累了，玻璃可不能当馒头吃啊。”

工人们哈哈大笑。

再把菜端上来，郭刚的笑容消失了。满满一大盘菜，却是清一色的炒茴子白，连酱油也没上。这实在叫他难以下咽。他再抬头看看其它餐桌，全是这样的清炒白菜。

郭刚搁下筷子，问工人，“你们觉得食堂的饭好吃吗？”

“好吃的很，在家里根本吃不上馍馍和米饭哩。”

“我是说，这菜是不是很难吃啊？”郭刚又问。

“没菜也能吃，厂长你放心好了。”

“大伙停一下再吃吧，我现在就请厨师去买肉。这些天大伙辛苦了，我要犒劳犒劳你们。”郭纲不吝惜钱，工人们这么铁了心跟着自己干，他也得对着住大伙。

“郭厂长万岁”，静默了几秒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瞬间整个食堂沸腾起来。“厂长万岁，厂长万岁。”食堂的屋顶仿佛都要被巨大的声浪掀翻。

人是能感知善意的。虽然远比刚才解放食堂的声音嘈杂，但丫丫依旧手舞足蹈，甚至跟着一块儿叫嚷。刘晓园也安静的坐着，并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肉很快买回来了，由于下午还要干活，所以午饭时间不能拖的太长。见厨房里只有三个厨师忙活，刘晓园悄悄洗了洗手，挽起袖子开始给厨师们打下手。

但刘晓园的厨艺无论如何是说得过去的。至少对付郭刚和丫丫，那是绰绰有余。按说那个年头人们生活都很拮据，即使有人想提高厨艺，却连锻炼的机会也没有。有几家能经常吃得起肉？有几家会购买各种各样的调料？然而厨艺这东西仿佛是天赋一样，有的人炒菜做饭是一塌糊涂，再好的食材也能糟蹋了。而像刘晓园这样的，也没经过名师调教，竟能把普通饭菜也做得香甜可口，更不用说日子好了，有了更多实践的机会。

“菜炒好了，大家来打肉菜啊。”大师傅声若洪钟，一声呐喊，食堂的窗口前立即排起了长队。

看了工人们大多端着饭盆吃饭，郭刚不禁一阵感慨。那个年代太穷了，要不是穿越回来，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人的胃口能有那么大。但眼见为实，一大盆饭菜很快就会被送进肚里。

郭刚心里一动，既然今天是犒劳大家，就让大伙彻底高兴一回。他站起来高声说：“大伙儿快吃饱了吧？今天特殊，大伙愿意的话可以每人到食堂再打一份饭菜，带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并替我问候他们一声。谢谢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为玻璃厂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