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寒一直拉着洛无忧走到他们第一次给公主演奏曲子的地方，才停下脚步，他转身，桃花眼略微迷离，可分明专注又温柔，“刚才你是不是头疼？”

“嗯，有一点。”洛无忧眼神闪躲，她有些不敢看顾之寒的眼睛，那仿佛是星辰大海，只一眼，就深陷，就难以逃离。

“有猜到什么原因吗？这咒印分明已经转换成别的东西了……”顾之寒将姑娘的脸扳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没有关系的，和我说是没有关系的。你不用一个人熬了。”

那语调很是温柔，仿佛来自被子里的温暖，她好像被蛊惑了，渐渐放下了戒备。

“我听见一个声音……”洛无忧皱眉回忆，“那个声音说我是他穷尽一生追逐而不得的梦想，似乎还在指责我，仿佛我十恶不赦。”

“是情伤？”顾之寒哆嗦一露出一个极其做作而委屈的表情，“你你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一世被这么多男人献殷勤，前几世还是这么纠结？”

“他人喜欢我，是他的事情，我能做的，或许只有明确表态——可这样似乎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么？”洛无忧时常想不明白，男子的脑袋里，一般都会想些什么呢？

莫非是……

拒绝一次。

哎呀，她拒绝我了，这是在欲擒故纵吧，或许害羞也说不定哦～

拒绝两次。

哎呀，没有叫我“滚”，说明还是有意思，诸葛亮尚且七擒孟获，两次算什么？

就这样来来回回很多次……

最后一次，女方说“滚！”大声而坚决，或许那人才知道没戏了。

洛无忧摇摇头，莫名地有些烦躁了。

“这个还真不是……”顾之寒抓抓后脑勺，如若他此刻也是被拒绝的人，说不准穷尽一生也无法忘怀这个姑娘，还有一起经历的这些事儿，到头来，肯定因爱生恨。

“可我还是不知晓敌人究竟来自何方……还有，魔界之主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南琪，那家伙也是这种存在，视拒绝如无物。

“这个……我还确实不知晓，分明不可能有关系的。”顾之寒轻笑，他忍不住捏起了姑娘的一缕头发把玩——是熟悉的冰凉柔顺的触感。

“干嘛啦，跟个孩子似的，疑问那么多，还喜欢玩头发？”

很奇妙，这一小段时间，从内疚到愤怒到疑惑到平静，心情起起落落，此刻却觉得很是舒心。

莫非顾之寒不得章法的安慰也有这样的力量？

“生得好看，自然想多看一会儿，若是没有这些琐事，我大概会搬一张凳子，坐在你旁边，每天都看着你。”顾之寒挑眉——这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的风情有多吸引人，尤其是专注的时候。

“那就会腻的，哪会那么闲。”洛无忧吐槽着，敲了敲顾之寒的脑门，“花言巧语。”

“不不不，动荡的生活过腻了，洛无忧的平淡日常才是有趣的，我便是化成个茶壶待在一边也很好。”顾之寒由衷地说道，不过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若你真是神明，若真的要把我变成茶壶，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