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作甚，我就起来了。”洛无忧急急地按住被子，瞪圆了眼，龇着牙试图咬人。

“嘁，懒死了。”顾之寒轻笑，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嘶……还真咬啊，你是没吃早餐，饿了？”

洛无忧不言语，她轻微摇晃着，收拾一下被褥，找了件衣服套上，便要下地。

顾之寒眼疾手快，把鞋子给姑娘套上，“嫌自己身子骨太好了是不是？”

“都怪你，我睡迷糊了。”洛无忧理直气壮道，她看着一旁温热的饭菜，皱了皱鼻子，“呀，你的手艺比以前好多了。”

“多谢夸奖。”

用了膳，他们在心域打闹一会儿，便寻了斧头和锯子，打算做个秋千。

洛无忧本是可以幻化出一个的，但顾之寒总说，“那不一样，你幻化的，就没有我的气息了。”

洛无忧对这种吃饱了撑的人，采取沉默态度。

“我以为……你一直是沉默的人，谁料熟了以后总会碎碎念，还每次都控制不了音量，让人发现，未免太蠢了些。”顾之寒锯着木头，轻笑，他红色的长袍拖在地上，染上了一些露水。

“嘁，我分明已经算是沉默寡言了。因为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洛无忧轻笑，她拿过一根藤条，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弯折编织，看起来终于结实了不少，“看起来很睿智，到这种手工活儿上，还是得我出马啊，顾公子。”

顾之寒不服输，将另几条藤条拿过去，学着姑娘的样子开始编织，“你先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地学了这些东西？姑娘家，就算在现代，也应该娇气一些吧？”

那是男子性别上天然的优势，他们的体力会好很多，而女生体表的痛觉神经是男生的三倍，确实更能够感受疼痛……

这不是娇气，是更需要呵护的理由。

“我以前，以窃取机密，接任务杀人为生，所以什么都学，因为要伪装成各种不同的人啊。”洛无忧说着，擦去额角的汗，“我其实都快忘记了，感觉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年，而我还是小姑娘的模样。”

真稀奇。

灵修，也有灵修的好处吧。

“我偶尔也有这种错觉。”他在红尘欲兽的轮回中，学过一部分心理学，他知道两个相似而不同的人会越来越像，因为彼此欣赏，惺惺相惜。

“呀，你编得太长了，秋千怎么保持平整？”洛无忧吐舌，原来再细心的人，也是会走神的。

闹了几天，他们还是离开了心域。

而此刻的青山，还是那日的凌晨，东方既白之时。

“你快些回去吧，免得被忘忧峰的人瞧见，以为我金屋藏娇呐。”洛无忧推着顾之寒，催促道。

“金屋藏娇又如何？”顾之寒笑道，却又不想让无忧为难，才快步走到远处，叮嘱了一句：“下回我来看你时，若又是一身伤，看我不揍你！”

洛无忧点点头，满脸都是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顾之寒：“……”

他错了，他现在就想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