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又怎么了？”洛无忧说了句，压低音量，“我们一会儿就去圣武大陆，你们要去瞧一瞧么？”

幽玲本是心动，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不了，等我们的修为提升到能在那边自保，再作打算也不迟——我们还是继续等你回来。”

白知晓点点头，在这个能读人心的天命者面前，他基本不用说话。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美妙。

也许任何人在幽玲面前都有一种光着身子的错觉吧。

“这样啊，那也行。”洛无忧点点头，“那我们去去就回，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知道了，两位大人。”白知晓阴阳怪气道，还有些埋怨的意思。

“那我们先行离开，二位多保重。”顾之寒说道，在那些男人羡慕的眼光中抱起他的小姑娘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离开了酒馆。

夫人太美，总让他觉得一放出去就会被人抢走的。

偏生……她还不自知。

云翔大陆的灵气确实没有圣武浓郁，但总多了几分人情味儿，这里的江湖是剑客侠士们用血肉铸成的，多了几分血性。圣武则是不讲究任何的江湖道义，拳头硬的，连强抢民女都会有人为之辩解。

或许也是因为她生来就接触了云翔的花木鸟兽，自然是不习惯别处的土地的。

姑娘歪着脑袋已经沉默了半晌，她柔柔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出温和的弧度。发间的簪子只有那一支白玉兰花，素雅倒也大气。他分明已经送了很多，可偏生这小姑娘就对首饰不感兴趣。

“你在想什么？”沉默半晌，顾之寒忍不住问道。

“我啊，在想……若是我没有死在那个任务里，现在是不是还在那个城市，当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洛无忧轻笑，回顾往昔，当真是个笑话。

那个世界中，她竟然谁也不能信。

“对啦，我还不知道你那时是个什么狠角色呢。”顾之寒轻笑，笑声如蒲公英般散在和煦的风中，“先前都没有时间问，这回，在旅途中，你可以与我说说么？”

“狠角色倒也一般，狗血是足够的——既然你问了，我自然会添油加醋地说上一说。”洛无忧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自恋。

顾之寒倒是喜欢极了，这个模样的洛无忧，只有他能瞧见的。

“好。”

去圣武大陆的必经之路，就是龙王的澡盆子，也真不知道一个腥臭难闻的澡盆子，为何会让这么多天赋卓绝的灵修丧命。

他们的船并不豪华，但足够坚固。

船夫是个很有经验的摆渡人，他正站在船头摇桨，一切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那时，杀手无忧是组织里的王牌，只要是夺人命的任务，没有一个不能完成的，可谓是所向披靡。”

顾之寒静静地听着，并不因为这等功绩感到骄傲或是自豪——他很清楚，要在杀手组织中走到这样的地步，背后要付出的绝不仅仅是刻苦训练那么简单。

“她有一个很好的姐妹，代号烟水，那是她儿时救下的一个伙伴。”

那是儿时的一个善念，谁料后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