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傧相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礼堂，凤冠霞帔的姑娘和意气风发的男子相视一笑，缓缓对拜。

礼成。

吃罢了酒席，将宾客都安顿好了，顾之寒才急匆匆地冲到房门口，然后站立着，用冰凉的手背给有些醉意的脸颊降温。

末了，他才轻轻推了门进屋。

他的小姑娘靠在床柱上眯着眼小憩，一脸的倦意。

“无忧？”他轻声唤。

姑娘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她略微睁开眼，“你回来啦。”

“来，我帮你把头冠摘下来，这么沉的，别把我的无忧给压坏了。”顾之寒将无忧扶起来，小心地将纠结在一起的发丝都理顺了，才将头冠取下，“很困了？”

一番折腾，她的睡意都跑没了，抬眸时，只见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深深浅浅的点着，他的眸像是清朗的天空，阳光在其中浸染，温暖和煦，但分明又藏了一只野兽，是勾人的厉鬼。

“不困了。”她摇摇头，发丝就披着，舒服多了。

洞房花烛夜，烛影摇红，一室昏黄，接下来会如何？

“呵呵……”顾之寒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笑着，“今日我也不许你困。”

“合欢酒，那个……”她的耳根红透，也并非不知人事。

只是，此刻气氛很好，她也有些悸动。

自然，也是慌乱的，今日起，她洛无忧，便是顾之寒明媒正娶的妻了。

“合欢酒啊。”顾之寒的眸子明了又暗，他起身拿过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和娘子都斟了酒，“这个是你的。”

洛无忧接过，犹犹豫豫地喝下了。

没一会儿功夫，她不仅耳根子热，连眼眶也热了起来，“这酒里……”

“这是云翔的风俗，为了避免纯良的小娘子在洞房花烛夜放不开，特意加了些东西的。”顾之寒低低地笑着，他轻车熟路地解开洛无忧的衣衫，“虽是秋日，可穿这么多，也是热的。”

“我都不知道……你方才怎么不提……提醒呢？”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我本不想用的，可无忧似乎要讨个彩头，那便吃了，也无妨呀。”

“好狡猾的人！”

“娘子过奖了。”

新婚之夜还被算计，她应该是最惨的了，洛无忧想着，不自觉地就抱住了顾之寒，“我很热哎……”

“乖，叫声夫君听听。”他偏生在意别的，要等药效全然释放。

姑娘憋红了脸，还有些迷茫的模样，“夫……夫君……”

单单两个字，他就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都值得，这些年的苦，都在今晚以后，化作蜜糖一般，存留在每一次呼吸间。

“娘子乖，别乱动，不然腰带若是打了死结，就更耗时间了。”他方才有运功淡化了药效，此刻看着骄里娇气的小姑娘，眸色也有些黯了。

“你、你分明欺负人！”

“我哪有呀，这不是给娘子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么？”

“夫君、夫君，夫君！”

洛无忧声声地唤着。

顾之寒却突然忍不住了，他大手一挥，静心准备的婚服都落在地上。

红纱帐落，烛影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