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这些差不多大的小鱼中，出现了一只个头打出了好几倍的小鱼。

一只平均大小的小鱼问他，‘你是谁？’

中等鱼儿迷茫，他是谁？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声音滚滚而过，不知来处，不知去往，一切都在继续。

小鱼被吃了，更多的小鱼被吃了，全部的小鱼都被吃了，一只大鱼出现了。

他看向虚无中最大的那一只，心中生出了吞噬的想法。

金鹏被惊醒了，看见了一只和他差不多的鱼儿就在面前，张开大嘴，想要吃了他。

“你是谁？”

金鹏询问，那大鱼愣住，是啊！

我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

“你是我，我是你……”

金鹏被吃了，恍惚间看见了绚烂的彩色，又混乱在一起的颜色，也有各色分明的颜色，这是一片扭曲的空间，一切都与常识不一样……

“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可这有什么用处？”金鹏感受到了一种排斥之力，他被丢了出来，回到了三座石门之前。

这里空荡荡，太危险了，因而一个人都没有。

“像是一场离奇的梦境……”金鹏嘀咕，脑海中似乎还回荡着‘你是谁？’‘我是谁？’这样的问题。

心怀疑惑，周身金光闪闪，黑与白二气环绕，再次感应时，那一片海洋、风暴、乌云、大雨的门户中不再有牵引之感。

金鹏心头一跳，若有所思，而后看向另一扇门户。

那是其中混混沌沌的门户，感应很微弱。

金鹏没有犹豫，展翅冲进了那扇门户。

这一扇门中，又是十分的玄奇，混沌一片。

无上无下、无前无后、无左无右，似没有起始与结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点，一种状态，不可分离，最终的归属。

不是常见的混沌，这一片很是诡异，各种虚无，可却偏偏出现一片‘地面’。

那是一面平湖，像是镜子，倒映着黝黑与深邃，偶尔能见到凸起的怪石，静静的耸立在水面，不起丝毫波澜。

金鹏落下，羽翅收起，迈步而走。

嗡嗡……

每一步落下，都可见一圈圈涟漪散开，击打在那些升起的怪石之上，传出嗡嗡之声。

金鹏看见，在这面平湖之下，躺着许多的白骨，有的似人形，有的留下了巨大的钳子，有的脊柱如龙。

它们堆砌在一起，在水面之下升起高高一节。

显然都是在到达这里时沉下去了，血肉消失。

不知何时，远方的漆黑深邃中生出了一轮明月，皎皎光辉，不显的清冷，却让湖面之上的波纹都亮起，反射细碎的磷光。

此外湖面之下也清晰了几分，能够看见，那是一张诡异的面孔，像是人脸，扭曲而疯狂，暗沉沉，单就是看见，就给人无边疯狂之感，实在是诡异至极！

金鹏知晓这是什么层次的事物，不敢直视，急忙抽开视线，猛然见到，就在自己身前，一块巨石之上。

一位灰衣老者懒散而坐，发丝花白，发髻散乱而不开，面上皱纹一条条，都积压在了一起，露出了笑容。

“你是谁？”

老人开口，忽的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子像是击中了锣鼓，金鹏心头狂跳，一种种记忆浮上心头，吃与被吃，问与被询问，思考与沉默。

金鹏现在的状态很好，没有被剥夺什么，因而只是念头在翻滚，目光依旧在打量老者。

这老人懒散而坐，两手认认真真端着一个曲线优美的……竹竿。

透明的长丝延伸到了平静的湖面之下，延伸到了那副面孔之上，长丝落尽了那扭曲的、幽深的、露出牙齿的口中，看不见了。

……钓鱼？

金鹏疑惑，联想到之前自身的经历的那一场玄奇，心中已有想法，此刻他自身的气息也在变化，一阵阵的上扬，大智慧降临，早先思考不通透的问题一个个都迎刃而解。

“心中有了明悟，眼中就清澈，……你可是想好了？”

老者笑容慈祥而和蔼，若是换个地方，那肯定以为是个蓑笠翁。

“你是谁？”金鹏眼眸中闪烁着光辉，羽毛一根根都金灿灿，十分耀眼，气息也在不断上扬，有符文秘力出现，虚幻的河流在他周身沉浮，像是要出现，可却不能完全现形出来。

他即将迈入半神领域中，可是临近一个选择，是成为尊者还是……真的半神？

老者点头，很是满意，笑容和蔼极了，他道：“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金鹏眸中瞬间清晰，气息攀升到了顶峰，虚幻的长河陡然凝视，哗啦啦的流淌声明显。

……

“弑神之刃……”白黎低语，她握住了长刀，其雪亮印入了眼帘，长刀的一些信息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心头。

这是弑神之兵！

可斩神灵！

白黎双眼一眨不眨，别说什么冰冷气息，她此刻是呆滞的，有些不敢置信，可以杀死神灵的武器，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而在船舱之外，徘徊游荡着一只疑似神灵的东西……

这是巧合吗？

她不行，自从被迫转世，成为人族之后，巧合她是不会信的。

“这里是不是绝对安全？”她自语，声音很清澈，在这里回响，一片虚空。

没人回应她，很安静，自然，白黎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绝对安全，但这不重要，因为她选择的权利不多。

她握着长刀，感受到一种种气机变化，一种种不可想象的能力，她心中思绪很多，有一种一刀斩破苍穹，掀桌子不干了的冲动，这可是弑神之刃！

不过她很快清醒，这不可能的，再强大的武器，也需要强大的使用者，否则用处也不大。

嗡！

极为锋锐的长刀一闪，消失不见，同时她眼前也有变化，一阵朦胧，回到了那扇怪异的门扉之前。

白黎的身影先一步出现，依旧在那个位置，像是没有离开过一般。

仅仅两三个呼吸时间，玉烛的身影也现形，他依旧那般，左右环顾，看见了白黎。

这一次后者主动发问，“你去了哪里？”

玉烛神情一滞，而后道：“应该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