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

她无语地退开两步，因巧克力而存在的容忍顿时消失无踪，眼眸里闪动着无法理解的怪异情绪。

她微微张了一下嘴，蠕动数秒后，才有些气恼地吐出四个字：“伤风败俗！”

沈钦舟：“？”

他愣了愣，多少有些不理解，只是抱一下，怎么就成伤风败俗了？

孟初冷下脸，又向后退开两步：“我先去找李叔和吴椿说话，你自便吧。”

沈钦舟：“……”

眼睁睁看着孟初就这样离开，沈钦舟心底多少有些懊恼。

还以为趁着她高兴能稍微更进一步呢，没想到她会传统到这种程度，像是古人似的。

挠了挠头，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孟襄，敛下眉眼，大步走过去。

“孟少从京城远道而来，有什么目的？”沈钦舟站在门前，一副主人的架势。

孟襄勾了一下唇角，目光懒洋洋地向医馆里那道身影瞟了一眼，轻飘飘道：“关你什么事？”

沈钦舟压一下眉，淡淡道：“你如果是为别的事，那当然和我没关系，不过你如果想对她做什么，我不会袖手旁观。”

“嚯，这么护着？”孟襄笑了一声，脸上带上些挑衅的意味来，“那你猜猜看，我对她是不是别有目的？”

“猜你的心思？”沈钦舟嗤笑一声，“那不如去猜猪的。”

孟襄闷笑起来：“你可真幽默，那不如说说你吧，接近她又是为什么？喜欢？”

“关你什么事？”沈钦舟一样将这五个字回敬给了他。

孟襄耸了耸肩，没有开口，两人一同沉默下来。

凌音寺，在孟初离开后，小院内的众人也便互相寒暄着离开，没有再回去入席。

陆行止从院子里出来，惦记着孟初参加的比赛，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前院。

此时席上才开始热闹起来，正是觥筹交错的时候，好在梁霄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角落里，保持着低调，并未和谁去寒暄。

陆行止迅速找到他，迫不及待就问道：“孟初是不是参加了那场比赛？”

梁霄正在品着菜，被陆行止这一扯险些呛到。

他猛咳了两声，缓下气看向陆行止，一时间没有急着回答道：“老师您先坐，先吃两口缓一缓。”

陆行止心里虽然着急，可已经见过了孟初，倒是也没急到那种程度，便跟着坐下来，接了梁霄送过来的茶盏。

他稍微歇了两口气，正要再问，就被数人给包围起来，他们大多也都是学术圈子里的，看见陆行止如见启明星，兴奋非常，年轻一些的甚至厚脸皮向他讨要了签名。

陆行止敷衍着应付过去，见梁霄似乎是想要离开，连忙伸出手扯住他道：“你别急着走，就给我坐在设立。”

他刷刷在来人本子上签上名，也不顾此人还在场，急着将刚才问题再度问出：“孟初是不是参加了比赛？你把名单给我看看。”

“名单我没带，那是要在电脑上看的。”梁霄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想到刚才陆行止差劲的脸色，再看他现在这样焦急询问，梁霄怕他是真的恼了孟初，想要取消孟初的成绩，所以尽量装傻着，想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陆行止皱皱眉，总觉得他的学生今天有点奇怪。

平日里他跟梁霄说事情，他都是机灵又聪敏的，怎么今日这么愚钝，问一个孟初都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

他生怕梁霄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再度耐着性子开口道：“你就直接告诉我，孟初报名……”

“老师，先别管这比赛了，不如吃饭吧。”梁霄给他夹了两筷子，道，“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研究院还有许多项目等着您主持呢，大赛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陆行止彻底急了，“嘭”一下放下筷子，“我在问你话，你今天怎么回事？总是给我岔开话题？”

梁霄低垂下脑袋，苦笑一声正想老老实实给孟初求个情，就听旁边传来一道笑音。

“梁教授，你今日这样颠三倒四的，确实有点不像话。”孙清源坐在一旁，含笑望向这边，“你看看你把院士急成什么样了，老人家就是想知道孟初的情况而已，你老老实实说就是了。”

梁霄狠狠瞪了一眼孙清源，心中对他是厌恶到了极点。

他现在装装傻，只要把事情糊弄过去，自然是好保护孟初的，可要是真让陆行止说出了不许孟初参加比赛的话，那这场比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孟初都无法参加了。

孙清源显然知道这一点，笑呵呵地对陆行止道：“据我所知，孟初所在学校大多数人都是报名了比赛的，孟初……似乎也在其中。”

他并未将话说满，免得让人以为他有多关注孟初一样。

“似乎？”陆行止咬字，似乎很不满这个词汇。

孙清源笑意深了深：“毕竟是一个小孩子，我也不能一直关注，好像听过名字，不过她的成绩很差，就算参加了比赛，估计也就是去当吊车尾的，您其实不必在意。”

陆行止紧紧蹙眉，打量着孙清源，似乎是在猜测他的用意。

孙清源当他是一点都无法忍受孟初，心中一阵窃喜，忍不住坐过去道：“其实您也不必这样在意她，我女儿孙婷婷也报名了比赛，她的历史学习得很好，尤其是对曲月国历史有研究，在大赛上一定会有亮眼的表现，还希望您和梁教授到时候也能指点一二。”

孙婷婷？

陆行止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他也懒得和旁人计较这些，随意敷衍道：“我知道了。”

他见孙清源在这里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干脆站起身道：“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梁霄，你晚点到我那里去一趟。”

“……是，老师。”

看着陆行止离开的背影，孙清源一阵得意和暗爽。

他并未听出陆行止的敷衍，只当他是真的记下了孙婷婷的名字，也是彻底恼了孟初，心里顿觉一阵舒爽，前几日因孟初而郁结的阴郁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