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不要太难过了，顺其自然吧，无论如何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现在又有个小蘑菇，或许能唤醒他的记忆。”

乌鸦：“既然神阶之力已找回来了，你快些去闭关，不要再难过了，以免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难过。”

乌鸦走出去，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轻轻的带上房门。

没有了旁人在，布置了个不被打扰的阵法，继续研究他的画像，发现在画像的眼睛中隐藏着空间。

进入画中的空间，里面景像是曾经的洞府，走过去，又嫌速度太慢，一路的狂奔着找到他的住处，到了门边又怯步停住。

他会在这里吗？莫要空欢喜一场，轻轻迈步抬脚走进屋里，惊喜看见他正在聚精会神作画，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了过来。

他留了精神力影像在这里。

一切都真实恍然如初。

“上尊，原来你在这里…”

泪水夺眶而出。

他微蹙了蹙眉，轻轻的搁下手中的笔：“你还是来了，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执念。”

“怎么能放心得下。”

“既然可以来到了这里，你也应该明白，我已经不在了。”

“不会的，只要有我凤凰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现在的你一直弱下去，我会让你这缕残魂如你以前一样强大。”

“幼稚，已经告诉过你，你找到的人根本不是我，你还是不相信。”

“不是你会是谁？与你容貌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你？”

“你得相信，我没理由骗你。”

“那你的残魂去了哪里？”

“没有残魂，你的未来已经没有我。”

“不，我不信，我找到的就是你的一缕残魂，你快点苏醒记忆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若是你真的不在意，又为什么会留下这幅画？”

神尊：“唉，怎样做对于你都不会是好的结果，你只要知道，那个人不是我就行了。”

“那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只要你能说个去处，我就相信小蘑菇不是你。”

“没法解释的清楚，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也很想好好的活着，若是真能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弃，可是没有，你找到的什么蘑菇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那你为何不肯分出一缕残魂给我？”

神尊：“我以为早就说的够清楚，我的生命只有一次，即使给你残魂一缕，也会随着本尊的死亡而消散。”

“怎么会这样，为么仅有一次生命，神仙哪有这容易死？”

神尊：“我也想知道，可是没有答案，唯一解释就只能是因为寒光珠。”

“你为什么要这样，连最后一丝念想也不肯留给我，呜呜呜……”

“……”

“你可曾想过，等待是怎样痛苦，给我留下一点念想不好么。”

每一句都有无奈，也全都是字面上字意思，却无法悟懂理解，自己不想知道什么寒光珠，只知道他是不死仙尊，怎么可能没有残魂一缕？

神尊：“即使我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怕你也是不会相信了。”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呜呜…”

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有他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他以前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又低头去找画笔。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看着我说话。”

他拿起了笔又顿住放下：“本想让你忘了一切，却只感到越来越难以割舍，我留这个影像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说与不说又能如何。”

“如果没有了执念，这世上也就没有了凤凰。”

“……”

“当初，你若是能给我一缕魂魄该有多好，再穿越回去经历怎么的风险都无所畏惧，就是担心去不到我们曾经所在的那个时空。”

“唉，”神尊：“或许你找到的残魂就是我，只是没有了记忆而已。”

“真的吗？”

高兴了一会，遂又心情黯然，虽然不服输，却也知道无论怎么做也不能让小蘑菇有什么成就，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唯有再穿越回去找到他真正的残魂，而这个残魂有可能只是他呼出的一口气，所以只能是一个成就不了大道的小蘑菇。

他失落迷茫，终还是没有心情作画，眼神放空的望向尽处。

“本想让你忘记。”

“我心中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神尊：“那就看小蘑菇将来会如何吧，我不赞同你再穿越回过去，不要因为我，把生命时间全都耗尽，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听话，不然，我的死亡将没有任何意义。”

“你就是上位者做的太久，习惯了安排，我偏要执念一回。”

他又拾起桌上的笔画起来。

唉，都已经这样了还只想着画画，“我所求就是你还活的好好的，只要你还在，而现在看不见你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作画。

夺过笔让他不能继续画画，“你留给我这个神识影像，就是为了补齐这张画吗？”

他伸手要画笔，“还有一点就画好了。”

转脸向画看去，愣住，他的最后一张画，画的人竟然是自己，“这是我吗？”

“……”他又拿回画笔开始描绘。

他直到画完，才微微叹息抬起头：“无论如何，都已经有了最终的决断。”

那又如何，只要自己还在，就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复活。

“我会让无极成长起来，证明你的决断是个错误，我相信任何事只要不放弃，都会有希望的奇迹。”

说完甩袖离开，压抑的心情呼出一口浊气复又醒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怎么能因为被气着而就此错过。

再转过身去看他，心又抽抽着疼，伸手去触碰他脸上晶莹的泪珠，热热的真实不似虚幻……

神尊：“我后悔了，后悔不该窥视未来，在未来我找不见了自己，只有绝望，绝望着了结了这一切，现在你知道了又有何益，我给你的除了痛，什么都没有，你制造一个废物出来证明我是错误，我错了，也不能证明那个废物就可以存在，他真的不是我，一个废物怎么能会是我。”

“不，我才是个废物，”他颓废的坐到椅上伏着桌案抱住头：“如果我不是废物，又怎么会什么都给不了你，还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心疼却又知如何劝说，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伤心难过。

他再抬起泪眼，仍是茫然：“如果够强大，如果能超脱一切束缚，可是，再也做不到了，我已经站在道的最高巅峰之上，却还是如此茫然，如果当初没有窥知未来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