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摇头无奈，见她语气坚定，便未在劝说，“罢了，姑娘您有自己的打算，我便不干预您。”

“但您说了参加斗蛊大会，想必这期间都会住在我这里。您莫要嫌弃我多嘴，我须得提醒您，出门要早些回来，如今兵变，到处都不安全，唯有早些休息，放可避难。”

掌柜今日这么早关店，便就是因为此事，不若早些关门，只怕会引来鱼龙混杂之人。

慕卿宁秉承掌柜所言，在之后的两日里，都闭门不出，只不过这是表面，私底下入了夜，随行暗卫便在探查掌柜所说兵变。

三日很快过去，迎来了苗疆人期待许久的斗蛊大会。

慕卿宁一早换了便衣，早早来了斗蛊大会现场，她一个外乡人参加本土人的赛事，可谓是吸引了诸多目光。

未多时，暗中看她的百姓，忽而转向了旁人，热闹声顿时四起。慕卿宁也投去目光，便见一中年貌美女子，和一个与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子先后来此。

“见过巫女大人。”

前者出现，百姓热闹，但后者出现，百姓们竟是齐齐将手放置胸前行礼，无比恭敬。

“开始吧。”被称作巫女的女子神色高冷，眸子压根不曾看过这些百姓，仿佛他们行礼是天经地义之事。

前者黑眸闪过一丝无奈，“瑶儿，百姓们还向你行礼呢。”

瑶儿闻言，狭长黑眸凝视她：“姜大人，你应当唤我巫女大人才对。”

慕卿宁看着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暗中上心，打算回去便让暗一探查。

然，还未过多久，她身后一个百姓便不满出声。

“巫女大人怎敢那般对姜灵越大人说话，当年若不是姜大人将巫女的身份退让给了她，她又怎么会成为如今的巫女。”

“就是，依我看来，还是姜大人好，不仅为人和善，她在位时，苗疆从无祸事。”

慕卿宁仔细偷听着，这才理清二人身份。原来那位姜灵越是前任巫女的身份，而被她称之为瑶儿的女人，是现任巫女。

瑶儿未理会姜灵越，直接朝着斗蛊大会负责人走去，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她再回来时，负责人已宣布大会开始。

伴随开始声响，赛事非常激烈，参赛的人很快将悉心照料的蛊拿出。百姓们的目光更是追随塞上声望最高的姜灵越与瑶儿二人。

瑶儿唇角含了一抹冷傲笑容，下一瞬，她拿出的蛊，令得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

“这……这是人蛊？”

姜灵越瞳孔震惊缩小，不敢置信看向瑶儿。底下的百姓反应，与姜灵越如出一辙。

“瑶儿！你怎敢炼制这等邪术蛊，你莫非忘了身为巫女的职责了吗！你忘了巫女自古以来的训诫了吗！”姜灵越看着蠕动的人蛊，倒吸一口凉气，失望的看着瑶儿。

在她在位时，瑶儿还不似这般孤傲，自瑶儿继承她的巫女之位后，便越发毒辣了。

到了今日，姜灵越不禁生出后悔之意，自己当初传位，是否做对了。

瑶儿不甚在意，轻轻瞥过姜灵越，忽而发出嗤鼻轻笑：“自古以来……姜大人这是以何身份教训本巫女？”

“古往至今，强者为王。手中有强大的蛊，我便可保苗疆百姓安康，在生死面前，要何古训！便是邪术又如何，只要能护住百姓不就可了吗！”

瑶儿面容蓦然沉下，言语义正言辞，仿佛她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苗疆百姓，为了大义一般。

姜灵越面上是止不住的失望之意。瑶儿则轻视着她，丝毫未将这位前任巫女放在眼中。

二人争执许久，直让一群百姓了解了来龙去脉。

慕卿宁也略微惊讶，未想瑶儿会这么大胆，拿出这等骇人的人蛊。据她上次所看毒经中记载，人蛊制作非常恐怖，不仅要活生生的人入蛊虫群，还要在人活着的时候，注入成为人蛊的关键之物。

人蛊炼制也并非是炼一个成功一个，这群人在活着的时候被制成蛊，期间必须还得吊着他们性命，每日与他们强调服从，这样方可保证在人蛊炼制成功时，人蛊是百分百听从命令的。

姜灵越压下心中失望，直视瑶儿：“你与我说说，你到底已经炼制了多少人蛊，若是不多，望你就此收手，将人蛊尽快销毁！”

人蛊被历代巫女列为禁止的蛊，自是有他的道理，瑶儿身为当今巫女，自然应当恪守此法，而非去打破。

瑶儿冷笑，未说话。

底下观望的百姓中，早有瑶儿一派的人在，现下听闻姜灵越这般大义之话，直不屑高声：“姜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既然巫女大人已经炼制成功人蛊，便说明巫女大人有法子控制住蛊，如此还多了一个保护我等的保障，我倒是不解，为何要收手！”

“莫非是姜大人嫉妒了？在位多年，却无炼制什么惊世骇俗之蛊，今日巫女大人的人蛊，令得姜大人您勾心了不成？”

话落，瑶儿一党放声大笑。

“笑话！”

姜灵越咬牙气极，这群人颠倒黑白的话，气极了她。

姜灵越急促呼吸，用了定力压下怒意，冷静沉着：“人蛊控制岂非一日两日，若是有朝一日人蛊不受控制应当如何，你们可有想过这个后果！”

“且巫女的位置，是我传让给现任巫女的，何来嫉妒一说，若是嫉妒当初我尽可不让位与她！”

“历代以来的巫女，都有参考的蛊书，书中记载诸多未现世之蛊，随便拎出一个，都可夺下头冠，你们倒是说说，我需要嫉妒什么！”

姜灵越说到最后，面上含了冷笑。瑶儿都是她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瑶儿的一切都是她教，瑶儿又有什么值得她去嫉妒。

话出，百姓再次热议，宛若炸开锅。

当年姜灵越还是巫女时，苗疆可谓是盛世多年，未有这些骇人之蛊，也保了苗疆百姓多年安康生活。

且他们都记得，巫女之位，也是姜灵越主动让出。

瑶儿蹙眉，不满看着事情走向，当年跟在姜灵越身后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事情，她看了眼人群中的党羽。

党羽了然，拨动拥立瑶儿的百姓，与爱戴姜灵越的百姓，又起了颇大争执。

目视这一切的慕卿宁，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这大会，是不能如期举行了。便就是举行了，她手中一没像样的蛊，二就是有蛊，只怕也会被刷下去。

那个叫瑶儿的巫女，看着便就是奔着斗蛊第一名而去，更不要说负责人对她那般恭敬之态了。

慕卿宁鼓腮帮子，心下有了主意，她快速来到负责人身侧，三言两语便说了退赛的借口。

总会赛事开始没多久。如今场面又混乱的厉害，负责人便让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