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宿命中无悔的选择

“呵，我可是终极天灵啊，麦迪乌斯哪里有本事给我洗脑？”在众人都惊愣不已时，耶林的脸上露出了苍白的苦笑，刚才艾斯那无尽的圣光照耀已经让他的双眼不再空洞，暂时恢复了属于人类的表情，“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大彻大悟的终极天灵，我在天道的感召下，背叛了终极世界的准则，选择遵循自己的原则，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那就是，自由。”

耶林说的极为沉重，显然在曼法斯的控制下，他说出这番话是多么勉强。艾斯郑重的朝他点点头：“嗯，我理解你的心声。”

“也许那就是我真正的心声，即使是身为终极天灵的我，也被天道赋予了一颗热忱的心，所以我被麦迪乌斯感化，不忍看着万物活在虚幻中被终极世界的枷锁束缚，所以我选择为自由而战。我加入了得道者协会，因为我要拯救现实的世界，我绝不允许任何事物践踏神圣的自由。”耶林说到这里，神色陡然大变，眼神渐渐恢复成空洞状。

“退后，你们全都退后！”艾斯发觉情况不对，立即朝赛文等人大吼道。赛文也察觉出耶林此刻的神色又恢复了攻击性，不过他却没有后退半步。

“魔苏尔，我已经是终极世界新的领导者了，快执行你的使命，铲除他们吧！”曼法斯阴沉的声音骤然响起，耶林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狂躁的大叫起来：“不行，不能这样……我要为自由而战，我不能接受你的命令！”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曼法斯大笑起来，“话说回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呢，没有你我曼法斯也登不上这终极世界的巅峰。魔苏尔，你原本的存在就是虚无，根本毫无意义，身为终极天灵的你，怎么可能去拥有一颗人类的心？说到底，你一直都是终极世界最可悲的棋子啊。”

“棋子么？呵，你不也是吗？”神色黯然的耶林苦笑出声，“对，我是虚无，但你也是虚无，终极世界本是如此，万物皆棋，作为操棋手的终极世界又岂能放过任意一颗棋子？你到现在还不觉悟，只能说你比我还要可怜。我已经被所谓的人类感情污染，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你说错了，你根本不了解你存在的意义，因为你的存在从来就没有意义！而我曼法斯可与你们这些蠢货不一样，我只是要努力做回我自己，我现在已经不是棋子，而是掌控一切命运的棋手了！我是命运的主人，而你永远都是命运的奴隶！”曼法斯怪声厉吼道。

“曼法斯，我们每个人都将是自己命运的棋手，而你们这些虚幻的存在，才是真正可悲棋子。”艾斯对着曼法斯的声音传来的虚空大喝道，“棋手是我，棋子就是我肩负的能力。万物似棋，宁输一子，莫失一先，与其恋子以求生，不如弃子以取胜，你以为你得到了终极之力就无所不能，这个想法简直愚不可及！我会不惜抛弃自身全部力量来消灭你，做好觉悟的准备吧。”

“我想到最后你一定会明白，愚蠢的一直都是你们。”曼法斯放声冷笑，“你们是棋子，不光是终极游戏的棋子，更是你们自己的棋子，而我现在则掌控着你们这些卑微的棋子！”

听到这里，赛文呼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又猛的张开道：“告诉你，曼法斯！将身边的人当成棋子的你，从一开始就败了！人非棋，棋亦非人，如果你一直这么认为，那你已经败了！”

“是吗？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所谓的感情……对于你们来说，究竟算是什么……”曼法斯依然不温不火的冷笑道，“是变强的契机还是懦弱的借口，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魔苏尔将会替我把你们全都消灭掉，真是遗憾我这个大BOSS都没机会出手了。”

“曼法斯，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存在的意义！”耶林满面坚毅的转过头，他指着身后的赛文等人，对着声音传来的虚空愤然暴吼，“我存在的意义，也正如赛文教会我的那份单纯。战斗的意义不是憎恨，而是守护每一个人心中纯真的梦想！所以我选择了背叛宿命，而那也将是我宿命中无悔的选择！因为我认识了他们，赛文、艾斯、奥特曼、杰克、艾莉珂……他们纵然也是被宿命选中的虚无存在，可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那冰冷的天道和终极世界所没有的热忱之心和人间真情！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每一份希望，每一个梦想！”

这番有节有力的衷心话语令在场的人胸中都热血沸腾，希望之火越燃越旺。不过接下来曼法斯回响不绝的狂笑却很快将那团希望之火压下了一大截：“哈哈哈哈，你诠释得再具体也改变不了你作为棋子的命运。去吧，终极天灵魔苏尔！抹杀，所有的逆天生物，全部抹杀！”

“啊……啊……不可以……”话音方落，耶林立刻痛苦的抱着头死命挣动，众人隐隐间也都察觉到在耶林身后正冒出了一团浅浅的淡金色光影，那道光影在耶林的挣动间开始向外乱窜，并加速乘倍扩大，越发的显眼。

艾斯的SPaceQ天道束缚渐渐对耶林完全失效，耶林挣命间朝艾斯拼命喊道：“快！天道艾斯，就是现在，杀了我！别手软，快用最强的绝招杀了我！快！不然你们都得遭殃！”

“不，如果我有机会救你，就绝不会让你死去。”艾斯紧紧注视着耶林身后那团向外窜出的光影，想必那正是解救耶林的突破口，不过即使是天道艾斯心里也没底，或许这只是曼法斯的诡计呢？一想到耶林会死，夏逸的心中又是一阵恶寒。不……楚欣，林雅倩……这么多伙伴倒在了我的面前，如果耶林灰飞烟灭，那纵是天道也救不回他，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伙伴死去，哪怕过去曾经是敌人的耶林……

“SPaceQ天道猎袭！”艾斯矫健的身姿在半空中飞速幻化光影，宛如一只银色的苍鹰以电闪雷鸣之势冲着耶林身后的那道光影杀去！

艾斯的手心里集结了一团金色的能量光球，罩头便朝那道光影发起了攻击，然而就在艾斯攻到光影前的一刹那，那道光影迅速在原地集结成形，竟化作了一个和耶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样的披风，一样的盔甲，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头发，唯一不同的便是脸上的神色。那个由光影集结而成的耶林，面无表情，两眼空洞，和先前的黑格斯相仿，而原先一面痛苦哀嚎一面狠命挣扎的耶林，却充满了人类的感情与神采。

那个光影集结成的耶林，在抬头看向艾斯的同时，嘴角咧开了一丝恐怖的微笑。艾斯正一愣，那个耶林却迅速腾空而起，在他飞上高空之际，那虚无的天空中顿时变得烟云滚滚，仿若天都要压塌下来一般，而在那个耶林的身体四周，无数道银灰色的光芒迅速集结成阵势，形成了一层威压感极强的圣光结界，甚至在气场上丝毫不输给天道艾斯。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艾斯心中一紧，关于耶林的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了，“果然是神格分裂……”原来，身为终极天灵的耶林并没有真正被天道感化，而是被麦迪乌斯催眠而沉睡起来，这一睡就是十万年！其间，耶林被麦迪乌斯赋予了一颗人类的心，而这个耶林正是现在痛苦不堪与曼法斯挣命的耶林，而终极天灵魔苏尔，却一直与耶林同在，或者说，耶林那颗人类的心就是从魔苏尔身上分裂出去的，如今曼法斯唤醒了终极天灵的使命，但由于耶林意志太过顽强，才导致他分裂成两个自己，一个是拥有人类之心的耶林，另一个终极天灵魔苏尔却离开了他的身体，开始真正行使终极天灵的使命了！

只要除掉终极天灵魔苏尔，那耶林就只剩下那颗纯真的人类之心了，这点在场的不少人都可以确定，但艾斯却隐隐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夏逸推测，既然耶林本就是终极天灵，那假使终极天灵被消灭，那拥有人类之心的耶林岂不是也同样活不成？

此时的艾斯已经跟终极天灵魔苏尔战斗起来，其余人自然都是退避三舍，以免被波及。双方相斗了十来回合，任凭魔苏尔如何猛攻，艾斯都只是一味的防守，任凭那银灰色的光芒把自己筑起的圣光屏障击散又重聚。艾斯体内的圣光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任凭终极天灵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将其屏障彻底打破。

天道艾斯本可以直接转化成天道毁灭形态，那样攻击力会瞬间提高上亿倍不止，直接就能轻松消灭终极天灵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始终有所顾虑而没有那样做。

“好热……好多力量……受不了了……好痛苦！”另一边处在挣扎中的耶林一边大喊着，一边随手乱挥，随着他双手的挥动，不知道多少次元都被打碎。

“快逃吧。”风森拉着夏美的手准备朝后方移动，但夏美却摆脱了他的手，扑动光翼飞速冲到耶林的身旁。此刻虽然终极天灵魔苏尔正被艾斯牵制无暇顾及他们，但处于不稳定中的耶林也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所以其他人谁都不敢靠近前方半步。

“夏美！快回来！你在干什么！”风森这时根本追不上夏美，只能在后面大喊着夏美的名字。

夏美却不理会他，只望着耶林说道：“体内的力量多得像是要爆出来，这让你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