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凌冽
作者:芊梨落 | 分类:仙侠 | 字数:9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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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皆有定数
几日后的我已在冀国境内,只是这一次,一入的城来,便发现这里一切已大不如从前,有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地方。街头巷尾到处聚集着破烂邋遢的乞丐,往日热闹的商铺小贩们也几乎全都关门歇业,空荡荡的市面上贩售货物的不多,明着暗着买卖人口奴隶的却是不少...
我自是吃惊不小,于是只好急着向皇宫赶去。等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亦是表面敷衍趋势、实则乱做一团,皇后焉姬早已不知去向,不但她本人没了影踪,就连她之前住过的宫殿也早已夷为平地,据说之前这里曾发生一场特大的火灾,由于灾情起势于夜半,且着实凶猛异常,皇后及所有宫中婢女,竟无一人逃脱...
我听闻后自是感叹不已,想不到自己离开短短数日,一切居然变化如此之大,世事无常,也是令人感叹。之后多次借故反复在原地揣摩踩踏,却始终还原不出原本模样,通俗易懂一点讲,就是我琢磨啊琢磨,搜索啊搜索,却就是找不到原本那个暗道入口所在,而我此行的目的,却偏偏就在于此,所以说,心里的烦恼与失落,可想而知。
后来几日便无意间将目光放在了国王韦集身上。按理说,他这里早该是我目光聚集地所在了,毕竟你想,他可是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啊!尤其是还明明死在了我的手里,借刀杀人也好,被人借刀了也罢,反正他的的确确死在了我面前,并且我有我亲自为他合上眼皮,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一路下来,我遇到的其余事情却偏偏就那么捉急,所以使得我根本无法分心于其余,当然,说我之前其实并不十分感兴趣于韦集复活这件事也不无道理,因为事实就是这么久以来,我的确并未关注过,直到此时,眼看着这冀国其实已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早已是名存实亡罢了。
而我并不认为,这冀国的衰败,其实与我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事物总有自己发展的自然规律,很多时候人为天不为,反之则天为人不为,还是那句,一切皆有定数。
而我此时一旦将目光集中在韦集这里,就不小心发现,他原来根本就不是韦集本身,而完全是一个傀儡。这似乎原在情理之中,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还真能指望其实当时你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不过话说回来,经过稍微一番琢磨之后,我发现此时看到的一切倒还真是幻觉,因为这个被伪装成韦集的傀儡,他不是别人,正是前面我用来为焉姬造幻境、她宫门口心心念念守望着她的那位。再简单明了一点,意思就是,同样的,此时他亦是被人施了幻术,从而化作韦集的模样,端坐于高堂之上来迷惑众人的眼睛。当然,这个幻术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使他自己的状态也完全在幻术之中,所以自认为自己就是真的韦集,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理所当然。
但是到底是谁做的这一切呢?略一琢磨,不过也就能考虑到两个人身上而已。一是姬幽,若真是她,那么说明她的高深莫测,还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只有一点,她似乎并不懂得幻术,不然也不会不断借助外力来找回自己。既然是个懂幻术的,那么第二个便是...脑海中突然就响起了一句“说不定我会帮到你哦”,于是那位幻术师仁兄的模样就自然而然清晰在了眼前,只是若真是他,那么他的身份就更可疑,并且几乎对于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然凭什么要帮我遮盖这一切?当然,说这是在帮我掩盖,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就当时而论,若是因为韦集的死而引起宫内大乱,我很可能就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就算勉强下去,也根本无力分心去探索什么石洞的奥秘,更不用说还可以来去自如反复几次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幻术师仁兄的可能性大,他又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对我到底了解掌握多少?并且,他的真实身份到底在是...
反正你总不能说人家真的只因为大家是同行有过那么不太愉快的几次交谈,所以决定暗自帮我吧?当然了,也有可能他并不是帮我,而是为了自己什么私心,这个暂时倒也很难说,一切只能再静待其变了。
心情有点复杂的夜晚,天气状况也不是很好,我在周边街市转悠了几圈,看到幻术师仁兄原本就业的那座酒楼早已关门倒闭,门前石阶上厚厚的尘土说明时间也不算很短,所以我自然没能在这里找到他,也说明近期内他都根本没有回来过这里。当然,也很有可能他已去了其他地方就业谋生,或者他的身份远不止就单单是个走江湖的幻术师这么简单,就像我在别人眼里照样高深莫测一样,一切皆有可能。
略有点失落的返回皇宫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只可惜天空有黑云翻滚,任凭那月亮的光芒再如何清亮,也不过是瞬息间躲过那些黑云的遮敷明亮一下,稍纵即逝。
我踱步在崇明湖边,不时观望着天气变化,时而觉得有趣,时而又觉得有几分诡异之气。
一声凄厉的声音突然自某处遥遥传来,似是鬼叫,又像是妖嚎,使得原本忽明忽暗变幻莫测的夜色更是凭填了几分神秘与恐惧气息。
可剑客毕竟是剑客,我也毕竟是胆大包天的我,又岂是能被这些东西吓怕胆儿的主?于是越是怪异之物,常常就越是吸引了我目光所在,激发起我那颗充满好奇的小心灵,平平常常的反而无趣。
刚刚琢磨着往前走了几步,那哭声便又隐隐而来,回荡在整个寂寥破败的后宫当中,更增加了几分凄凉的悲剧色彩。于是我便紧走几步,硬是随着那声音时有时无的指引,最终停留在湖后树林深处一座高大清冷的院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