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和初雪虽然还在偏殿中，却再无之前温馨的模样，反而充满死寂。

一个神色木然，一个带着冷意打量储物袋中的神石。

半晌后，初雪带着些许怯怯出声：“文哥……”

“别喊我！恶心！”范文带着恼怒瞬间拉开和初雪的距离。

初雪再度变得木然：“我……”

范文却是来了精神，低吼：“你告诉我，之前那全都是假的，你只要敢说我就敢信，你敢说吗！”

“我……”初雪虽然很想去说，不过，说不出来。

范文见状，只感觉心中越是恼怒，同时更是充满无数悲哀……于是，他便想发泄。

于是，他上前扯住初雪的衣袖：“我都忍得住，你怎么就忍不住！”

初雪面容木然依旧。

“连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也是，那道生可是青羽坊的天之骄子，盛名在外，亏我之前我还以为你和我都只是单纯的向往，没想到……我真是瞎了眼！”说到最后，范文带着暴怒死死的掐住初雪手腕。

“你弄疼我了……”初雪总算出声。

范文继续开始咆哮：“有我现在的心更疼吗！”

………………

池塘边。

江庭泡着脚：“得，没救了。”

言语之间……他彻底的放弃挣扎，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不过这两人，不可能在通关。

“皇甫秋设置的计划，时间太紧，若是多给他们一些，让范文心中那一股怒气彻底发泄，互相都平静下来……”

说到最后，柴颖又摇头：“可惜，时间太少，明天还有其他的手段等着他们，连环计划之下，他们根本没时间能冷静。”

她并未说错……范文和初雪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若是给范文一些时间冷静，他和初雪迟早能互相说开，不少彻底回到往昔，可继续走下去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可惜，他们都没时间去冷静……真爱游戏仅仅只有十五天罢了，而现在，才第十天，在皇甫秋连环设计之下，他们，早已经败了。

说着说着，柴颖又摇头：“还是眼界不够高，之前他们进入大殿的时候，你都暗示得那般清楚，可惜这两人此刻却完全想不起你的话，若是能想起来……”

江庭并未接口：“回幻月宫？”

他来这里，只是准备看看能不能让这两天通关，好让他赢得赌约从赤鬼的口中得到答案，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俩人根本不可能通关，既然如此，他自不可能继续留下来耽误时间。

至于两人被拆散……与他何干，这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奖励丰厚到可怕的游戏，参加游戏便要有失败的绝无。

失败，一无所有……无论是他还是皇甫秋，都无数次的告诉了两人，既然选择参加，便要有承受失败所带来代价的觉悟。

“那我们回去吧。”柴颖露出些许笑意……她对这游戏其实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江庭要来，她才跟过来的而已，如今江庭要离开，她自然不会拒绝。

刚准备离开，忽然察觉到，程文溪的气息飞速靠近。

两人互相扫视一眼，随即暂时熄灭离开的心思，程文溪忽然过来，显然是有发现或者是其他事情。

片刻后，程文溪打破空间出现在做和池塘便。

江庭和柴颖起身微微点头：“老宫主。”

随后柴颖更是直接询问：“可是有什么线索？”

“线索……”程文溪瞬间就想到了那羽族亲口承认，人此刻就在逆乾坤。

可惜，她不知道逆乾坤的驻地在哪，若不然……

心念之间，程文溪带着些许平静开口：“之前我本想着，神域平和，你们不必着急去学习战斗的手段，只是现在……”

“学习？”江庭却是敏锐的抓住其中重点。

何谓学习？从无到有便是学习！

是如赤鬼那般让秘术也化为规则，让规则之间相辅相成的手段？

之前和赤鬼打完后，他一直都在思索赤鬼是如何做到的，只是他思来想去也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现在看起来……若他能如赤鬼那般厮杀，以他掌控的无数秘术，实力必定暴涨无数。

想到此处，江庭瞬间抬头：“是以规则之力催动秘术？”

程文溪却微微发怔：“以规则之力催动秘术？”

江庭顿时解释：“之前我和赤鬼在荒芜之地打了一场，我看到他动手的时候，诸多秘术尽皆裹挟着规则之力，各不相同。”

程文溪顿时明白过来，失笑：“那并非规则之力催动，依然是神力。”

“那他怎么做到的？”江庭愣神……若是当时赤鬼是以神力催动，他怎可能完全挡不住，只能让时间规则阻拦！

这不科学……哦，不，这不玄学，很不玄学！

程文溪却露出笑意：“在那之前，你应该告诉我，什么是规则。”

江庭哑然：“规则……规则不就是规则？”

程文溪又看向柴颖：“你呢？”

柴颖沉吟一会，不确定的开口：“组成天地能正常运行的根本？”

程文溪笑了，笑得，很灿烂。

“不对吗？”江庭皱眉。

天地一切都是由规则组成，正是因为无数规则互相围绕互相运行，故而才有此刻这看似美好的天地景色。

“不……你们都说得很对。”

程文溪笑意瞬间收敛，随即又浮现笑意：“这是规则的本质……这神域中，有无数秘术，神术，诡术，禁术……”

诡术和禁术，人族之中也有，只是江庭很少接触到，而神术，江庭曾经有学过一些，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弃不在使用。

神术……严格的说，无尽神域万族之中，很少有人族和异族会去学习神术，神主作为浩瀚的地方是神族，神术的威能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和信仰挂钩。

不过信仰嘛……信仰有毒，信仰浩瀚便可极大加持神术威能，可是信仰若是太多，一旦沦陷势必会失去自主心化为神族。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却不在是那个人了……说起来很复杂，不过化为神族这四个字，便已经体现出几分。

再看程文溪，说出无数术法概括后，又露出笑意：“这无数术法之中，在你们看来，他们的本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