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城再打电话过来，是半夜三点。

周湘湘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电话铃响，想也没想地就摁掉了电话。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就该拖出去斩了！

电话那头，慕南城脸色很难看。桌子上的酒，又往肚子里灌了一瓶。

半夜被他逮出来‘陪酒’的程子夜索性将他面前还未开瓶的酒瓶子全给推了，“行了，慕南城，你今晚还非要把自己喝醉不成？别喝了。”

慕南城酒量特别的好，好到有时候他是真想把自己喝醉都没办法。他还挺羡慕那些能喝醉的人，至少在醉着的时候还能糊涂一回。

他盯着一直暗着屏的手机，心里真的说不出的难受。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程子夜瞅了他一眼，嗤笑，“我还真想不到，你慕南城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你不是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么？”

慕南城哼了一声，低骂，“我TM哪知道是撞了什么邪！”

程子夜挑了下眉，问：“那女人怎么你了？说来听听，怎么着我也是过来人，指不定能给你点经验。”

慕南城瞄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得了吧，找你还不如找你老婆，你老婆是心理医生，大概还能帮我分析一下。”

程子夜也不乐意了，道：“我老婆最快待产，没空理你这档子事儿。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就回去了。”大半夜的，他还想在家里抱着老婆睡觉呢。

慕南城哼骂，“滚吧你！”

程子夜看了他两眼，果然站起来往外走了。

不过，走出去没几步，慕南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说吧。”

“程子夜，你说，如果一个男人成天想着一个女人，一刻见不到她，心里就难受，这个感觉，是喜欢吗？”

程子夜微顿了一下，嗓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慕南城，恭喜你，终于开窍了。”

……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大约是凌晨四点。

周湘湘拖着困倦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冯程也正好从另一间卧室里出来。

冯程比她清醒一点，道：“湘湘，会不会是贼啊？”

周湘湘点点头，“大半夜上门的，非奸即盗！你等着，我去拿手机打110！”

周湘湘回屋拿手机的时候，冯程就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那里望了出去……

“程程！我打了110，警察叔叔马上就来了！”周湘湘欢喜地从卧室里跑出来，她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

“慕……慕南城……”

抬头看见慕南城的这一刻，周湘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实上，她也确实慌慌张张地往卧室跑了。一跑到卧室，就把身子紧紧地蜷缩成一团，拿被子裹着自己。

她没刷牙，没洗脸，没梳头，没化妆！她不要自己以这样一幅面貌去面对慕南城。本来就不是很漂亮，现在只怕更糟糕。

很快，慕南城就走了进来。

周湘湘藏在被子里，听见了慕南城的脚步声和他关上门的声音。

心，骤然紧张。

床忽然塌陷了一些，是慕南城坐了下来。

“周湘湘，为什么没来机场接我？”

他说出这话的瞬间，周湘湘就想到了机场那个漂亮的女人，眼眶一下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