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实在找不到恢复武功的办法，慕柔心里不是很舒服，就索性躺下来睡觉，一觉无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绝零之前和她说好的时间了。

“慕慕。”他按时来了，慕柔早就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在那里等他来，“走吧。”

她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走得里琴慕所在的地方越是近，慕柔就越能感觉到自己不稳的心情以及平生第一次开始颤抖的双手，竭力平复却仍然动荡的心绪，已经无法克制了。

夜色漆黑，却还有照路的星星偷偷溜出来，月亮趁着云彩飘过的一瞬间休息，却在睁眼后撒下银辉，铺了满路。绝零带着慕柔走得远了，忽然回头看她：“做不到的话，不要勉强自己。”

她一愣，旋即笑了笑，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但是男子能看到她弧度好看的桃花双眸：“我知道的。”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一路执着地追着琴慕，到底是为了给弟子报仇，还是只是她自己不相信，想要一个说法。明知道琴慕说什么自己都会相信，可还是忍不住想去问问他。

到了一间小草屋门口，绝零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慕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安静下来，明明在到了魔界之后她就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可是通过心脏处一阵阵紧揪的难受感来看，一定是心跳如擂鼓般了吧。

“叩叩。”她抬手，敲了门。报仇归报仇，在这之前，她要知道真相。

轻轻的门在她面前打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近在眼前。二人一时相对无言，慕柔忘了自己要问什么，琴慕忘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转身离开。

“师父……”琴慕下意识地开口叫，“要不要喝杯茶？”

慕柔：“……”

屋内的家具非常简陋，想来琴慕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大小两张木床，小的那张明显是临时赶出来的，做工非常粗糙。

“梓州岛上发生的事，给我一个解释。”她要一个说法，一个能让自己不杀他的说法。明明都想好了，杀了他报仇便随他去，明明都想好了，怎么就做不到呢。她咬着牙拼命忍，却还是有泪溢出。

她哭着哭着就不想再忍了，可是哭得狠了扯到了背上的伤，又是一阵痛，她蹲下来，琴慕也蹲下来：“对不起，师父，我当时走火入魔了。”丹青出鞘，抵在他心口：“你的走火入魔让六个人没了命！”她哭得厉害，满脸都是泪痕，她也不擦，只是看着他。

琴慕抿紧了嘴不说话，眉宇间浮上了痛色。

慕柔心一横，刚要动手，却是一阵头疼，海浪似的记忆翻涌上来，似乎要将她淹没。那似乎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尘封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就在她微微一恍神的时间，一柄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短剑从她后面扎进来，她嘴角见了血，恍恍惚惚地感觉到那冰凉刺骨的剑锋擦着心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