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元：“是吗？为什么？”

凌小元声音不大，却很温和，她看着江凌晨的视线，变得更加悲悯，说不出的难过。

“即使世界黑暗，我也希望，你也要有一颗明亮的心，因为我相信，你会代替太阳，照亮世界，成为最亮的光。”

因为你，已经成为我的光了。

这是后半句，这是江凌晨迟迟未曾说出来的话。

神明，放在心中敬仰就好了。

他实在是不敢多余指染，他怕墨黑阴暗的自己，会毁了他的光。

“小太阳，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麻烦你了。”

江凌晨说完这句话，就让后面的女佣，推着他离开了，那瞬间，他的眸子，好像更加黯淡，永远也不会有光了。

同一天，他的希望之灯，灭了两盏。

“你...也是”

凌小元紧抿着唇，看着他们的身影，默默的将后面两个字说出，即使声音很小，她想，江凌晨也是能听到的。

在轮椅上，他双手紧握轮椅扶手，他真的好恨，好恨自己是个瞎子，好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好恨，好恨没有早点遇见她。

没有早点遇见，小太阳。

所有都认为，你在我的心中，同样是一片黑暗的存在，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是无比光明的。

……

在回华苑的路上，江傅宣一直沉默不语，他幽深昏暗的眸子，正注视着远方的黎明，黑暗被白昼缓缓推去，夜色浓重的墨调，像是被注入了甚白的颜料，它被白光充斥着，逐渐消散，消散在着广阔的天空中。

星星和月亮也不明显了，因为太阳快来了。

“天亮了”

江傅宣轻声呢喃着，他的声音好像充斥的光芒，闭上眼，又好似惊涛骇浪，幽深的瞳眸，看着远处苍翠的绿枝，欲上天空攀明日，架风乘云更显赫。

“是啊，天亮了，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凌小元没有转头看着他，只是盯着车窗外的风景，似有似无的回答着江傅宣的话。

“昨天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能知道吗？”

凌小元是用手指扣动着裙子上的碎花，来缓解她内心中的紧张，她终于心中憋屈已久的话说出来。

江傅宣的脑海中，浮现着最后的画面。

琉璃恍若无神的捡起地上的枪，她扣动着扳机，苦笑着对准了自己的头。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即使过了这么久，江傅宣还是记忆犹新，始终忘却不掉。

“你知道吗？我当了季非容一辈子，我学她说话的语气，学她的动作和品味，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像她的人，可是。”

“提心吊胆了一辈子，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活该啊！”

“有的时候入戏太深，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楚，我还是不是我自己了。”

……

然后，她就扣动了扳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有很多人以不同的惨法，死在江傅宣的面前，唯独琉璃，他心中最有深刻。

结局太过残忍，让江傅宣备受打击，同样也不断，造就他反复无常的阴险。

“江傅宣，你还好吧？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承受了这么多，很难受吧，就像我小时候一样，开家长会，每次我都是放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