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晨摇摇头，然后主动抓住刘姨的手，他冲着刘姨的方向，微微一笑。

融在黑夜中的少年，笑的那般俊朗。

“没有，我想到我母亲了，刘姨，你的手，很像我的母亲，很舒服。”

江凌晨紧紧抓住刘姨的手，他失神的眼睛，变得有些温润，挂上一层浅浅如同薄雾的泪水。

他是记得母亲的，仍旧是小时候那般模样，她笑的温暖，身穿一件禾绿色的裙子，就这样，印在他的心中。

她或许对不起所有人，可，唯独对得起他。

“哎，不敢，我不过是一个佣人，怎么能和夫人相提并论，真是抬举我了。”

刘姨笑呵呵的看着江凌晨。

她心中还有点好奇，为什么江凌晨知道她在那个方向，眼睛就像是能看到一样。

刘姨不知道，这虚晃一过的十几年，早就将他锻炼的警觉。

……

“嗯，少爷也让我感觉很舒服，就像凌小姐一样，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凌小姐？

小太阳！

“你是说，是小太阳吗！”

江凌晨突然应激的看着刘姨，他无光的眸子，都变得有几分扩散，嘴角肆意的扬起，那不是掩饰的笑容，很纯真。

江凌晨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

“小太阳？这，我倒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我说的，就是华苑的凌小姐，凌小元。”

刘姨不知道这个称呼，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同一个人。

想起凌小元，刘姨的嘴角挂上的久违的笑容。她笑的很幸福，脑海中，回想到她和凌小元相处的日子。

“我照顾凌小姐三年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不瞒您说，我一直都把她当女儿一样，呵呵。”

“如今被调来江家，凌小姐还不知道呢，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我。”

“不过，我也只是一个佣人而已，只希望她的生活能越来越好，能遵从自己的真心，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希望她越来越幸福。”

从刘姨的面容上，写满了刘姨对凌小元的祝贺，她是真心希望凌小元能变得更好。

除了祝贺，刘姨也想不到其他对凌小元的祈愿了。

“小太阳啊，我知道，她不像媒体夸大的那样，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女人，我相信她。”

“不过可惜，我看不到她的模样，除了看到她，我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想到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江凌晨心中就涌现出遗憾。

“二少爷。你的眼睛迟早能看得见，小姐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刘姨拍了拍江凌晨的手，然后微微一笑。

……

“对了刘姨，能给我准备画笔和画纸吗？我想先把记忆中的她画出来，等我能看见了……至少心中有个盼头。”

先不说他看不见，枯酒还特意叮嘱她，让江凌晨好好休息，明天很有可能会动手术。

“这……”

刘姨有些迟疑，盯着江凌晨紧张攥起的手，心中也酸的厉害。

“无妨，我的眼睛瞎，可我的心透亮。”

“它会指引我，让我绘画出她的模样。”

江凌晨紧抿着唇，看似平淡的外表下，放在腿上的手，却抖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