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内十分冷清。

祖不惑他们纵马在街道上奔走，却看不到任何摊贩。

有的只是一家家树立在街旁的店铺。

连卖冰糖葫芦的都有自己的店铺，只不过店铺里除了一根插满冰糖葫芦的棍子和一个中年妇女，再无其他东西。

购物的女子进店以后，直接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将钱递给店主，就算完成交易。

交易过程中两人不会说一句话，连眼神之间的交流都欠缺。

店主等客人走后，就懒洋洋地将钱收入怀中或柜台里，也不去核对对方有没有少给钱。

偶尔会有些外来的男子，来到某个年轻貌美的老板娘面前，提出自己下流的想法。

老板娘会看一看他头顶盖着的章，五等以上容易被答应，而五等以下则理都不会理。

当然也会有些五等以下，长得还算俊俏的男人被答应。

答应以后，老板娘拉着男人进店，关上店门。

看到关门的店铺，女儿国的女子便不会再进，连敲门问一声都不会。

过了一刻钟或半个时辰，店门再开，男子衣冠不整地出来，老板娘也衣冠不整地继续营业，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潮红，精神也好上不少。

那些被盖了一等或二等章的男人，则会被女子主动搭讪，这下就轮到男人挑女人了。

只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女兵看上了某个男子，这时候不论男子有没有和其他女子越好，或者愿不愿意，都要和这个女兵走。

看样子士兵的地位在女儿国很高。

祖不惑他们继续驾马往前，道路两边出现了一些民宅。

民宅前外来的男人少了很多，有几个也只是在门口徘徊。

徘徊了一段时间以后，其中一个男人终于走到了一座民宅前，敲响了屋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启，一个女子探出头来。

女子地包天，脸上还有着麻子，皮肤黝黑。

男子倒吸了一口气。

女子眼中露出一丝光芒，对屋内大喊道：“娘！四等！四等！”

屋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个老妇出现在了门口。

她的长相和先前女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看到男子，眼中光芒更加强烈，有些惊喜道：“长得不错，还是个五等！”

男子脸色更加难看，但他没有选择逃跑。

老妇人一把拉住男人的领子，将他拉入了屋内。

女子用力关上了屋门，笑声隔着门板都能听得清楚。

“这男的口味独特啊……”熊黑也看到了这一幕，说道。

“恐怕是没法拒绝吧。”祖不惑说道，“敲响这里的屋门，恐怕就要服侍整个家里的女人，还不能反悔。”

“你怎么知道？”熊黑问道。

“书里没有明写，但暗示了一下。”祖不惑指了指头顶的斗笠。

“你有没有感觉这女儿国有些奇怪？”熊黑说道。

“没有活气，”祖不惑说道，“街上的百姓都眼神空洞，买卖东西如同规定好一般，只有见到男人的时候会有点精神气。”

“而且街边别说小贩，乞丐也没有。”熊黑说道，“玩耍的孩童也看不见，那个卖糖葫芦的只有根棍子却还要租个店铺，这能负担得起吗？”

“嗯……不过和我们没关系。”祖不惑说道，“我们只要尽快离开就好。”

“我们去哪儿？”九玫掀开车帘问道。

祖不惑急忙转身将帘子合上，说道：“姑奶奶，您还是少露面的好。”

“怎么了？很难看吗？”九玫隔着帘子问道。

“是太好看了，”祖不惑说道，“哪怕在这遍地女人的地方，也会引起骚乱。”

“都是女人，应该不至于吧？”熊黑说道。

“你没看先前守关女兵看九夫人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祖不惑说道，“人类是很容易寂寞的生物，他们都需要伴侣，这里只有女人，外来的男子不允许久留，如果女儿国的女子们想找个伴，能找谁？”

“应该只能找和她们一样的女人吧……”熊黑了然道。

“所以女子喜欢女子，在女儿国这里很正常。”祖不惑说道，“九夫人现在的样子若是随意露面，肯定会被人抢夺。”

祖不惑说着手搭上了熊黑的肩膀，说道：“你想想你当山大王的时候是不是喜欢掳走漂亮女子做压寨夫人？”

熊黑一耸肩弹开他的手，义正言辞道：“我是信佛的。”

“还信佛……肉也没看你少吃啊……”祖不惑嘟囔道。

“什么叫我现在的样子？”九玫问道。

“你没觉得你现在的气质……应该说整体，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吗？”祖不惑说道。

“我是故意的，”九玫说道，“在人间，还是这种样子比较吃得开吧？”

“故意能做到这个地步？”祖不惑说道。

“我脸上是画皮，想改个气质，不是很简单事情吗？”九玫说道。

祖不惑微微点头，熊黑却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但他很快收敛了，祖不惑并没有看见。

“我们去哪儿？”九玫又问道。

“当然是去找能换通关文牒的地方。”祖不惑说道，“去皇宫。”

“你知道在哪儿？”熊黑问道。

“不知道，不过一般会在国家最中央的地方。”祖不惑说道，“你看，快到了。”

前方出现了一座繁华高耸的宫殿。

这座宫殿和祖不惑看到的其他宫殿最大的不同，它显得很阳刚霸气。

它的外墙是如同象牙般的白色，大大落落。

它的用料都十分巨大，似乎在故意突出主人的阳刚威武。

祖不惑策马在离皇宫很远处就被一队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领头的女兵拿着长枪喊道。

这些士兵穿着的盔甲比门口守关士兵的盔甲要精致不少，全部都是黑色。

她们的武器也都由精铁打造，上面还绣了金边。

这应该就是皇宫的禁卫军。

祖不惑跳下马，满脸笑容道：“几位军奶，我等是路过贵国，要去远方，特来和国王陛下讨要通关文牒。”

“国王陛下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临头女兵说道，“报明身份！”

“我……”祖不惑刚准备开口。

女兵突然皱眉喊道：“你的头上为什么没有盖章！”

瞬间这队女兵就将马车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