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狨王……没死？”祖不惑问道。

“七大圣中，只有猕猴王死了。”小和尚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祖不惑不解地看着他。

“天庭和灵山费劲功夫对付七大圣，却只死了一个，还是自愿求死的。”小和尚说道，“多可笑。”

祖不惑沉默了。

他其实很清楚，通过随心铁杆兵看到的，肯定是事实。

随心铁杆兵跟随猕猴王多年，自然忠心不二，作为灵器，自然有自己的神识，若猴子强迫其展现幻境给祖不惑看，随心铁杆兵是不会答应的，哪怕被猴子毁灭。

所以猕猴王自愿被猴子杀掉的景象，是猕猴王希望祖不惑看到，通过随心铁杆兵传输给他的事实。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接受这个曾经的大哥，为了自己，牺牲性命。

加上对猴子的恨意，他更不愿意相信。

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装作看不见。

“六耳哥愿意死，发生在小仙境，那里连如来和三清都不能探查，你是如何知道的？”祖不惑问道，“难道说你比他们还强吗？”

祖不惑说完微微点了点头：“你活了那么久，比他们强也应该。”

“实力强弱，和年岁没有关系。”小和尚起身，掸了掸不存在的尘土，“我没有师兄厉害，而师兄不如如来。”

“你师兄可不是这么说的。”祖不惑说道。

“师兄离开灵山的时候，如来是不如他，可师兄若不是看到如来将来会强过他，他也不会就那么放心离开。”小和尚说道，“心比力和法，重要很多，心强，力法早晚有一天也会变强。”

“既然你没有他们厉害，是怎么知道小仙境里发生的事情的？”

“因为小仙境，本就是我的小世界。”

祖不惑微微皱眉。

“你一个和尚，管自己的小世界，叫小仙境？”

“小仙境是后人起的名字，我没给他命名……应该说没来得及。”

“能修炼出这样的小仙境，你未必比如来他们弱吧？”

“我只是能看到很多东西，因此也更会隐藏。”小和尚微微垂眼。

“好了，还是说说禺狨王的下落吧。”祖不惑扭过头去，他实在不想在猕猴王的话题上展开。

“你要将他的一切都告诉我，包括他是从什么地方来。”

“你知不知道，大禹治水的时候，有一只猴子，白头青身，似猿猴一般，一直兴风作浪，导致洪水无法治理？”

“知道，无支祁嘛。”祖不惑点了点头。

“禺狨王，就是无支祁。”

祖不惑皱起眉头，说道：“他不是被大禹用铁链锁住，封印在了龟山之下吗？”

“大禹都已经死了，他留下的封印，又能支撑多久呢？”

“大禹死了？”祖不惑有些惊讶道。

“当年那场洪水，淹没了整个人间，当时还没有天庭，所有古神都住在人间，这场洪水甚至带走了一些古神的性命。”

“应该不止洪水吧？”祖不惑插话道，“上古凶兽不也在其中作乱？”

“是大洪水孕育了那些上古凶兽，他们可以看做是洪水的一部分。”

“明白了，你继续说。”

“当时的大禹，是接替尧舜的领袖，你也可以认为他就是现在的玉帝。”

“他不是人皇吗？”

“也可以这么称呼，只是那时候的人神还没有分得那么清楚，即使再弱小的人，也至少有如今大妖皇的境界。”说起此事，小和尚的眼中带着一丝悲悯，“只是那一场洪水，毁灭了一切。”

“大禹作为领袖，自然要站出来对抗洪水，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之后，大禹倒下了，他以生命为代价治理了洪水……如果不是大禹死了，孙悟空还真未必能拔出那根定海神针。”

“唉……被你一打岔有些扯远了。”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重新坐了下来，“无支祁就是禺狨王，他天性好杀，祸乱世间是本性，从山下出来以后更加残暴，加上他又十分讨厌那些神仙，他一开始的想法是统治所有妖怪，再打倒所有神佛，一妖独享天下，只不过有一只妖怪的出现，让他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祖不惑又打断道，“无支祁传说是白头青身，但为什么禺狨王是一身金灿灿的毛发？”

“这就是升级啊，他是超级赛亚猴……”

“什么东西？”祖不惑满脸问号。

“不是……咳，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小和尚急忙咳嗽两声，“无支祁被关押多年，一出来就吞了整座龟山，实力大增，毛发变成金色，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本来的体型也就和孙悟空差不多，吞了龟山以后才变得那么大的。”

“吞山就能变强？他也会吞天功法？”祖不惑问道。

“不……龟山本是以活物，名为玄武。”

“玄武？那个四圣兽的玄武？”

“对。”小和尚点点头，“也只有四圣兽这个级别的，才能镇压住无支祁。”

“世间除了饮血之法和一些种族的秘法，我从未听说过其他吞了神兽以后能增强实力的办法，无支祁是会哪一种？”

“哪一种都不会……只不过乌龟熬汤，本就大补，他身上还缠绕着一条大蛇。”小和尚说道。

“那这无支祁也是强的离谱，能吞下玄武那种上古神兽……”

“玄武在关押无支祁的长久年岁中，消耗了很多力量，大禹当初将锁住无支祁的锁链和玄武融为一体，锁链破碎，玄武就剩一口气了，才会被无支祁找到机会吞噬。”

“这个我熟……猴子也以龙为牢，困住过你师兄……应该说是你师兄的转世……”

“对，他们用的都是差不多的方法……到他们那个境界，很多法术不用学，就自然会了。”

祖不惑此时想到了那个自称“盘古”的巨人。

他只是开口，就能知道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

“那个让无支祁不得不放弃的妖怪是谁？”

“你应该猜到答案了，”小和尚微微一笑，“就是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