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点奇怪……观音为何要让你以死的办法来解除封印呢？还是说你死后，会发生什么？”祖不惑盯着金毛犼若有所思道。

“你的好奇心似乎太重了。”金毛犼猛地往前冲了一下，可琉璃般的液体十分牢固，让他基本无法动弹，“你若不杀，那就走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

“可我总要满足这份好奇心……”祖不惑沉吟道，“我想起一个传说，人死之后成为僵尸，身有白毛，修炼五百年，白毛变黑，再修炼五百年，黑毛变成红，再五百年，红毛变成金，过一千年后，天雷劫来临，大部分僵尸都会在天雷劫下灰飞烟灭，唯独有金毛的僵尸存活下来，就此变成金毛犼。”

“这种传说，大多都是胡扯，但我慢慢发现，虽是胡扯，但都会有些依据……而你刚才也告诉了我，金毛犼出生便是全身金毛，随着修炼境界变高，金毛变成红毛，而修炼到黑毛便是最高境界……这和僵尸修炼成金毛犼的传说正好反了过来，是不是太巧合了？”

“再结合死后和僵尸这两件事情，难道死亡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提升？”祖不惑缓缓道，“观音收你为坐骑，想限制住你，用死亡来让你挣脱封印的可能性不大……或许是因为经历死亡，你的毛发变成黑色，实力大增，这紫金铃再也无法封印住你了，不过这样的话，你为何不自己自杀呢？”

金毛犼冷眼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还要我继续猜吗？不如你直接说出来算了。”祖不惑说道。

“你既然已经猜对了大半，那就继续说吧。”金毛犼回道，“我到要看看，你能瞎掰到什么地步，还能真将什么都说对？”

“这话的意思是，我之前猜对了？”

“呃……”金毛犼才明白自己刚刚不打自招了。

“我想，你靠死亡提升境界，一定要满足什么条件，单单靠着普通的死亡无法提升……比如某个特定的日子，特定的阵法，还是你做了什么准备。”

祖不惑说着从背后拿下了随心铁杆兵，将其延长后顶住金毛犼的喉咙，继续道：“还是说，这个条件，是我？我手中的法宝？”

“你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弱了，你能被避水金睛兽推崇至极，能从那猴子手下活下来，能被观音费劲收为坐骑，即使被封印了力量，你也不可能只有这点手段。”祖不惑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紫金铃为你的封印，你却能使用……这足以证明，你并不是展现出来的那么弱，而你一开始就选择激怒我，想求死，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

“那个条件，是我。”

“我很想给你鼓鼓掌，但可惜我现在无法动弹。”金毛犼的声音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变得更有威严，而他的神情也不再那般情绪化，双眼和祖不惑一样的波澜不惊，“仅凭一点点事情，就推测出了全部，聪慧异常……担得起妖帅二字。”

“那谈谈条件吧。”祖不惑收起了随心铁杆兵，说道。

“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金毛犼有些诧异道。

“你恨我吗？和我有仇恨吗？”祖不惑冷不丁问道。

“目前没有。”虽然不知道祖不惑为什么这么问，但金毛犼还是直接回答道。

“那你恨观音吗？恨西天吗？”祖不惑说道，“就算不谈恨，起码有点怨恨吧？”

“当然，我恨不得将观音扒皮抽筋。”金毛犼的语气没有多大变化，但祖不惑依然能感受到那真切的恨意。

“而西天那帮秃驴，我也十分厌恶，当年我在那里……”

“行了，我对你不幸的遭遇没有兴趣。”祖不惑举手打断了他，“我只问你，若你能挣脱紫金铃，实力大增，是会选择攻击我，还是选择去找观音麻烦？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直接去干掉观音，那不现实。”

“我对南海普陀山很熟悉，我若真能挣脱束缚，我肯定去拆了那老尼姑的紫竹林，烧了她的莲花台，砸了她的玉净瓶，折了她的杨柳枝，杀了她的……”

“行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即使那么恨观音，却还是没胆量真的和她动手。”祖不惑又打断他道。

“你都说了，杀了她不现实，即使我实力大增，也不可能是她对手，那我何必以卵击石？先出口恶气再说。”金毛犼回道，“换你，你敢和观音叫板吗？”

“我和她没有仇……目前没有。”祖不惑说道，“但她是西天的，我和西天有大仇，所以你若实力大增，不论去对付观音，又或是对付西天，我都会乐见其成。”

“所以你愿意帮我，是希望我对你的仇家，造成足够的破坏。”

“这不本来就是你的意思吗？”祖不惑说道，“好了，我解释完我愿意帮你的原因，你来说说，为什么是我动手杀了你，你才能实力大增？”

“因为你是一个模糊生死的存在。”金毛犼说道，“你被生死簿上除名，无法死掉，比孤魂野鬼还孤魂野鬼，三界任何地方都不收，而我这一族，本就和死亡紧紧相连，那么凡人变成僵尸，都是因为吸收了我们吐出的瘴气，所以说我们可以说是僵尸的祖先……死亡对我们来说不是终结，但这份以死亡来强大的天赋，是被天地不容许的，因为天地不允许世间有这种模糊生死的存在，所以我需要另一个已经成功模糊生死的存在，来杀了我。”

“我是一个不存在于生死簿上的猴子，被我杀死的东西，在生死簿上无法记载，虽然之后为了轮回，生死簿会自动修正这一切，但总会有那么一点时间，你是模糊了生死，”祖不惑接道，“这点时间，便能发动你的天赋，以死亡为引，变得强大，届时你已经不是死掉的东西，生死簿上也不会记载，一切似乎都正常了，我杀你，便是帮你骗过了天地。”

“没错。”金毛犼微微点头。

“好，那还是继续谈谈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