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义去找花二三的时候，他并不在山洞。

而花二三手下的老鼠精宁可被砍断四肢，也不愿意将花二三的行踪告诉陶明义。

看样子花二三去的地方或者见的谁是陶明义不能知道的。

刚才花二三盯着祖不惑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看透一般。

难道花二三见的是老鹿精，老鹿精告诉了他祖不惑的身份？

也可能花二三见了云麟，这里除了老鹿精也只有云麟知道他的身份了。

“豹兄，你确定要自己去吗？”陶明义开口打断了祖不惑的思路。

“没办法，花城主让我自己去，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他一生气，我的事情就可能办不成了。”祖不惑说道。

“唉……花城主那脾气，我实在担心你啊。”陶明义叹息道。

“既然花城主已经答应了，陶兄不必担忧，他也没必要欺骗我一个无名小卒吧。”祖不惑说道。

“豹兄妄自菲薄了。”陶明义往门口走去，“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送你去。”

“好的。”

门关上的一刹那，祖不惑变成小虫，同时分出分身，然后直接从窗户飞走。

此时夜色刚刚降临。

他不可能真等到早上在陶明义的监视下去找花二三。

小虫躲避光线和妖怪们，慢慢飞到了花二三的山丘处。

山丘周围依然安静的可怕，一个妖怪都没有。

祖不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穿过了洞口的瀑布，落在了洞门之上。

“如果是你，就进来吧。”花二三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祖不惑飞入山洞中，然后变化成豹子模样。

洞里很暗，只有一对漂浮在空中的火苗。

那是花二三的眼睛，他一直盯着祖不惑进来直到变化。

“变化之术信手捏来，看不出任何破绽，能做到这一步的妖怪，我只知道四个。”花二三开口道。

“曾经狐族的首领罂珠，通风大圣猕猴王，齐天大圣……不，现在应该叫他斗战神佛了。”花二三露出嘲讽的笑容。

“还有一个……妖族元帅，黑圣。”说出这个名字后，花二三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

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一抹柔情。

祖不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说的都是六百多年前，神魔大战时的妖怪，今昔非比，这世间早有变化之术不输于他们的妖怪了。”

“可神魔大战以后，妖族凋零，很多有天分的妖怪都死在了那场战斗中……如今妖族四散各地，一盘散沙，如今称王称霸的妖怪，实力都太弱了，连妖王都敢占据山头，雄霸一方。”花二三说道，“这世间已经不可能出现比得过他们的妖怪了。”

“那你觉得，我是他们当中的谁呢？”

“还用我说吗？你就这么不想在我面前承认你是谁？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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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那只豹子精躺下来睡觉了，花二三让周围妖怪再退出去十里，不知道要做什么……昨夜他在您这里闹完，就往城门口走了。”

在陶明义的房间里，黑暗的阴影处，有一个声音响起。

“他见了谁？是那只老鹿吗？”陶明义坐在桌子前，拿着一个茶杯轻轻吹着热气。

茶杯之中，是人血泡着人的手指。

“属下不清楚，他进了老鹿的茅屋，但是没看见老鹿的身影。”黑影中的声音回道。

“砰”的一声，陶明义重重将手中茶杯砸在了桌子上。

茶杯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杯子却没有就此碎裂，连里面的鲜血都没有流出。

“我让你潜伏在花二三身边也有二百多年了……结果他还是不够信任你，你每次给我的情报，都是到了最后关头不清楚，我要你还有何用？”陶明义厉声道。

“咚”的一声，黑影中妖怪明显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两下闷声，妖怪磕头道：“属下无能，请城主息怒！”

“无能……你确实无能。”陶明义伸手成爪的样子。

黑影中的妖怪直接被他吸了过来，爪子抓在了他的脖子上。

月光通过窗子洒了进来，照亮了陶明义的脸，也照到了他手中的妖怪。

那正是被陶明义砍下四肢的老鼠精。

只是此刻他的四肢已经被重新接了上去，上面有针线缝补的痕迹。

“我砍下你的四肢，你是不是对我有怨气？而那只老鹿帮你把四肢缝上了，你是不是对他感激涕零？”陶明义微微仰头，“所以才不愿对我说实话？”

“不……不……我没有……”老鼠精勉强发出声音道。

陶明义慢慢收手，将老鼠精拎到了眼前，他盯着老鼠精惶恐的眼神，说道：“你要记住……当年你们一家都触犯了法则，若不是我法外开恩，现在你们一家早就被逐出城外，死在城外妖怪的手下了。”

老鼠精疯狂地蹬着腿，但却一点不敢蹬在陶明义的身上。

陶明义松手，老鼠精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老鼠精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发出痛苦的咳嗽声。

“若不是你个废物和这里的三百多年前出生的鼠族长得很像，我也不会派你过来，给你法外开恩。”陶明义背着手，面朝窗外，“可你这些年是怎么报答我的？你没查出花二三的真正身份，没查出他和圣主什么关系，没查出他和老鹿什么关系，连他的这一身火焰力量从何而来，你还是没有查出来！”

“城主恕罪！我已经成为花二三最信任的手下了……只是他性格古怪，即使再怎么信任我，也只是让我做些杂事，大部分秘密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也从不和我们多说几句话，属下想尽办法也无法再进一步了。”老鼠精顾不上疼痛，急忙跪地说道。

“这难道是我的问题？”

“不！是属下的问题，请城主再给我一些时间，属下一定会……”

“行了，我限你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查出花二三到底在茅屋里见了谁……查不出来，我就将你的一个兄弟扔到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