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江湖
作者:岳不悔 | 分类:武侠 | 字数:27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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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出击
傅长安这段宣言一出,现场众人都是一愣。
这个众人指的可不是所有人而是知晓欺天术的四重天高手们,他们当然是知道的,欺天术的代价,那是以施术者自身的气运和寿命作为代价的,这两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可再生的,没了就是没了,而且每次消耗的数目还是不同的,视对象而定,越是涉及能在未来搅动风雨的人后果也就越严重,在最严重的情况下,施术者将献上他自己的所有来保证一个术的成功。
当傅长安把话题扯到代价的时候,他们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阁老之前敢说出那种话,为什么大阁老这么刚,要当着魔道三人的面对其中一个下狠手,而且还是在二对三的情况下,因为他必胜无疑。在实力没有差到一个极大的程度时,大阁老是无法被战胜的,因为他只要用欺天术将自己被战胜写为与此世规则相悖,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欲胜大阁老者等若逆天而行,八成会死的很难看。
“你可知天才易夭,红颜薄命,纵有天纵之资也容易毁于一旦,你这般……是否太过自大了些呢?”大阁老盯着傅长安的眼睛,慎重而且认真的说着。
他知道傅长安不想让他死在这里,人固有一死,能多活一段时间的话,就算是他也不急着去送命,但那句『我不希望你将剩余的生命耗在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是什么意思?难道傅长安知道他们三人会是日后搅动风云的关键人物吗?是自大还是……有什么把握的自信呢?若真如她所说,那他的行为的确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对那样的存在施展欺天术,即便是他也只能施展一次而且未必会成功。
“是不是这样呢?来吧,告诉我答案,傅长安。”这是大阁老心底的期盼。
“是不是的,谁知道呢?”傅长安并不明确回答,但她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自己算一个那样的人,其他两个跟她并肩作战的八成也是,除非死的早,如大阁老说的那句天才易夭般,人死万事成空,再厉害的天资都没用。
她这般话说出来,就连上官逸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他自然能读懂她话里的隐藏含义,只不过他也觉得傅长安有点太有自信了些,也即是自大。
是,她天赋好,这事情众人皆知,远超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将来必定成为一方霸主,但……你没必要把我和秦禹岩拉上吧?我们只是个孩子,比不上你。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大阁老漠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似乎是有些不开心了,不过他还是走到了上官逸的身旁继续说:“既然傅长安如此认为的话,那这招的施展意义便不大了,不过作为加码的话,其他物品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数量实在是有限的紧,有限到只有那么一粒,我把它给你,你是最需要它的。”
大阁老说着,拿出了一枚丹药,淡蓝色的拇指大小的药丸,偏偏给人一种柔和安心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蔚蓝平静的大海一样。
这同样是个大手笔,大到闵清平心里都在嘀咕『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天守阁看起来都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能拿的出佑心丹这种几乎失传了的宝物』。
佑心丹,五行属水,主柔,擅长保护,修复和滋养人的根基,是稳固根基的极品丹药。在当世,这也属于用一颗少一颗的东西,没人能炼制,可能也没人有能力炼制,但是需求和消耗一直居高不下,久而久之,即便是千金也难求得一枚,但今日大阁老就拿出了一枚给上官逸。
“这……”上官逸有些犹豫,按说白给的好处不要白不要,而且大阁老也说了这是算在他的报酬里面的,没有什么后患,完全可以拿了,但他还是在纠结。一来拿了的话还是感觉欠大阁老人情,二来给谁吃呢?这东西对他们三个来说其实都是有效果的,纵然大阁老点名给他,也说明了他是最需要这枚佑心丹的人,但他还是觉得对其他两个人有点不太公平。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上官逸还在纠结的时候,傅长安直接就从大阁老手里接过了佑心丹。
大阁老微微蹙眉,傅长安这是要做什么?自己吃?她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经常做一些出人意料之事的她倒也未必做不出这种自私的事情来,若真是如此……
大阁老自是忧虑重重的,以他的眼力自是能揣摩一番上官逸此战后会遭遇怎样的困境,若是有欺天术或者佑心丹作保的话,会好上很多,修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去尝试突破境界了,可没有的话,能不能恢复都是个问题。
不过傅长安下一刻的举动就打消了大阁老的顾虑,因为她拿走佑心丹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一脸无所谓的看向秦禹岩,问:“你要这东西吗?”
秦禹岩摇摇头,他只是使用了一下双刃功法罢了,还不到损失根基的地步,至于佑心丹滋养根基的这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嘛,直接被他无视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就使用这种几乎可以改变一个人未来的东西呢?因为他不需要。
“看到了?我和他都不需要这东西,你就行行好,自己吃了吧,别耽搁时间了。”傅长安看向上官逸,把自己白皙小巧的手伸向上官逸,而她娇嫩的手心中躺着那枚佑心丹。
上官逸眨眨眼,没再说什么别的废话,直接拿过佑心丹吞了下去,然后就提剑朝着叶雪倾他们那边杀去。
“不过我还挺好奇它是什么味道的,看古籍上记载,佑心丹吃着有大海的味道,是真的吗?”傅长安很快跟上,有点像好奇宝宝一样询问着奇怪的问题。
“说实话,吃着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薄荷味。”上官逸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吞下去后只感觉到一阵清凉,然后身体舒服了很多,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了。若非这东西是大阁老拿出来的,还经由傅长安的手,一众高手的毒眼,上官逸都怀疑这东西是伪造出来的高级货了。
“懂了,一会儿回去就让人去做薄荷糖。”傅长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似乎真要这么做。
在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来到了厮杀极其惨烈的,叶雪倾和墨千琉所在的院落。
如果说上官逸,傅长安和秦禹岩大战闵清平是拼尽所有,依旧落败的惨烈,这个院落里就是另一种惨烈,奋力厮杀,血流成河的惨烈。
即便是叶雪倾这个处于保护圈中的人都多处负伤了,更别提旁人,若非是冰钧,匡祖清,杜睿等人的努力,恐怕防线早就被撕裂了,不过现在也是岌岌可危,随时有被突破的危险。
好在有人在进攻的人群里浑水摸鱼,挑起纷争,减少了一些正面作战的压力,要不然仅靠站在他们这边的高手来保护墨千琉,在一片混乱中维护一个稳定和平的区域就太难了,毕竟这是在很有限的空间里进行的战斗,可供他们躲避,施展身手的空间太有限了,比的就只是正面作战的能力,简而言之就是不能走位只能站撸,严重限制了高手以一敌多的能力,这才是让他们受伤的真正原因。
看到这样的场景,上官逸怎么可能还能忍的下来?当即就杀了进去,毫不遮掩的杀进去,为的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前方的人分担压力。
傅长安和秦禹岩很聪明的和上官逸选择了一样的行动,不过是从不同的方向进行突破,以达到最大的收益。
三管齐下,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彻底撕裂了魔道的进攻,迫使他们不得不暂时后撤,去筹谋接下来的进攻,毕竟这还不是最后的战斗,在上官逸他们回来支援后,他们在这个战场上是不占便宜的。
“呼,你们那边怎么样?”叶雪倾松了口气,她将墨千琉放在了他们背后,用周围人的身体掩护她,然后加入了这场战斗。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参加过的最艰难的一场战斗,本来就不擅长这个,还要跟人家进行武器战,而且不能放肆使用毒素,在这种混战中真的有种绝望的无力感,此时被解围的时候很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好吧,交给大佬们处理了,他们处理个什么结果都和我们无关,只要把墨千琉送到天守阁就行了。”上官逸看着飞速撤去的魔道残军,然后回身看了看软软的靠在墙上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的墨千琉,眼眸里多了一丝无奈,若是她醒了的话就好了,他们的压力就可以少一大截。
“恐怕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哦,接下来的对手或许没有这么多的强者,但他要是决心追杀的话,使用的手段可比你想的要危险的多呢。”傅长安提醒道,她知道上官逸不会大意,但他不了解那个人,没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怎么出招怎么应对。
“看来是你的熟人?”上官逸眨眨眼,她这幅熟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算是吧,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李清尘就是他的得力属下,这个人智谋,武力,天赋,心性都是极为可怕的一个人,不过有我在的话也不必害怕。”傅长安微微一怔后点了点头,那人呢,倒也算得上是她的熟人吧,虽然关系并不那么好。
“你?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不要勉强自己。”上官逸抱着怀疑的眼神看向傅长安,他记得这人之前受了不轻的伤来着。
“呵,你呀,还真是天真呢,放心吧,我好的很。”傅长安轻轻一笑,只是却没人能看到那样的风采,而上官逸不仅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骂他傻。
是的,在上官逸的字典里,天真等于傻。
不过他怎么敢问她为什么呢?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没什么或者干脆没有回答,纠缠不休还会被认为是太过于较真这样的,干脆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来吧,我们简单的商议一下一会儿的阵容,然后就开始出击,反正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傅长安等了一会儿,见上官逸没有追问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转换了话题。
他们的阵容其实没什么好布置的,但是针对李清尘和他的主子,她可以选择性的预判某些方案然后在能力范围内加以破坏和阻止,这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凭借的只是她对敌人的了解和揣摩。
若是猜对了的话,自是轻松能够化解一道难关,减少了危险并且加快通过的速度。猜不对的话也无妨,只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那些人也可以去做别的事情,比如绕后或者去断后,占据高处的优势进行压制等等。
他们在商讨对策的时候,大阁老那边也在商议他们的战场。
大阁老并不想离城池太远,因为他还需要回天守阁主持大局,纵然没有他的天守阁也是无敌的地方,很难攻破,很安全,但他害怕有个万一,比如有什么四重天的高手臭不要脸的出手,他好及时阻止那家伙。
但魔道的人想的刚好相反,他们来的四重天高手只有这么多,也没抱着再让四重天高手去偷袭上官逸他们这样的想法,但他们害怕结束太早的话会给正道的人机会插手最终的结局。
就像正道不信任魔道一样,魔道的人也不信任正道,虽然大家商量好了,四重天高手不插手这件事,但谁会真的相信呢?难道还能看着自家的孩子在自己面前白白死去?在他们没有力量阻止大阁老他们的情况下,他们当然想在战场的选择上做做文章,如果选择一个来回都需要很久的地方,然后打斗的时候再进行一点墨迹的缠斗拖拖时间,也就足够了。
所以地点的选择就成了很严重的问题,双方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